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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浮橋起床發現懷裡躺了一個人,臉頰紅撲撲的,似乎夢到了什麼有趣的事,笑著囈語出來的卻是一聲哥哥。
兩人之間還夾著那把吉他,沈浮橋卻覺得兩顆心在那一瞬間緊緊地貼在了一起。他莫名感到鼻酸,模仿寧逾的指法輕輕撥了一下吉他的a弦,在明亮而柔軟的音色中,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陷落。
可這是寧逾,藝術系的大才子,前途無量,連專業課的老師,全國知名的音樂製作人都對他的天賦讚嘆不已。
那一天沈浮橋整個白天沒和寧逾說過話,在學校碰見了也不再打招呼,居然比一開始還要冷漠。
晚上寧逾照例坐在沈浮橋腳踏車後座,沈浮橋卻不讓他再抱他的腰:「你找到兼職了嗎?」
「……」
寧逾眸色冷了冷,聲音卻還是在沈浮橋面前一貫的綿軟,甚至還帶上了一點委屈的哭腔:「沒有,他們都不要我。」
「怎麼可能?」沈浮橋莫名有些氣憤,「你這種條件簡歷投出去那些機構不是搶著要?」
「我不會教小孩子,當不了老師。」路面有些不平,顛簸了幾下後寧逾試探著抱上沈浮橋的腰,沒有再遭到拒絕,「酒吧駐唱我太不敢去。」
「哥哥,你是覺得我煩了嗎?」寧逾小聲囁嚅道,「我可以多做一些家務的……只要哥哥別趕我走。」
沈浮橋聽他這麼小心翼翼地說話,心裡不是滋味:「沒有的事。只是問問你,沒有別的意思。」
也許是那天晚上夜風太大,吹得人腦袋不太清醒,沈浮橋末了又加上一句:「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他騎著車,看不見背後寧逾臉上勝券在握的微笑。寧逾雀躍地晃了晃腿,將臉貼在沈浮橋的背上,意味不明道:「哥哥真好。」
哪裡好,沈浮橋心裡發苦,他這是在把月亮拉入深淵。
沒過多久便迎來了暑假,但對於沈浮橋來說這假相當於沒放。他每天忙著各種論文和課題,還要抽空去兼職家教,寧逾雖然黏他,但也知道沈浮橋確實辛苦得厲害,那段時間也沒太打擾他。
等到又快要開學的時候,沈浮橋的家教任務告一段落,論文也基本定了稿,終於能夠忙中偷閒,每天在家的時間也漸漸多了起來。那時候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寧逾把長發剪了,人也瘦了一大圈,以前穿著他的睡衣只是大了一圈,如今居然顯出些空落落的意思來。茶几上堆著好幾沓鈔票,下面壓著寧逾寫給他的字條。
「哥哥要好好休息,阿寧也可以養家。」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對寧逾發了脾氣。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沖寧逾發脾氣。
大把大把的鈔票散落在地板上,寧逾光著腳站在對面不知所措。他眼圈紅了,一聲不吭地掉著眼淚,沈浮橋從來沒覺得自己那麼窩囊過。
直到寧逾開始一張張地撿地上的錢,沈浮橋腦海中開始浮現出一幕幕場景——寧逾穿著客人要求的衣服在歌臺賣唱,那些噁心的怪物往臺上扔著鈔票和名片,甚至往寧逾的衣服裡塞各種東西,而寧逾來者不拒。
因為他想要養家。
那是寧逾啊……全校公認的聲樂天才,冉冉升起的歌壇新星,他不敢洩露一聲的心上人……他們怎麼敢……怎麼敢那樣對他?
沈浮橋再也忍不住,他就那樣瘋魔般地撲上去咬住了寧逾的嘴唇,喉間發出痛苦而艱澀的低吼,竟像是一隻被割去了心肝的野獸。寧逾倒在地板上,後腦勺被他死死護著,被迫承受著他腥鹹的淚水和腥甜的鮮血,那不合身的舊睡衣被狠狠地撕開,之後便是不可控的腎上腺激素與多巴胺的主場。
連沈浮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以那麼殘忍。
第二天寧逾和沈浮橋都請了一天的假,寧逾作為傷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