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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想哪兒去了?」沈浮橋無奈扶額,「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現在很好,很……可愛,變回去是遲早的事,不用太著急。」
畢竟這點光環你應該還是有的。
寧逾聞言亮了亮眼睛:「那哥哥的意思是喜歡我嗎?」
沈浮橋不答。
答案卻顯而易見。
寧逾嘆了聲氣,悶悶問:「那哥哥會養我直到我變回來嗎?」
「……」沈浮橋怕再沉默,這小傻魚會又哭出來,於是緩了緩聲音,低低答應,「那便說好了,等你變回去,就回到海里。」
寧逾抿緊了唇線,湖藍色的大眼睛意味不明地眨了眨,被如藻紅髮遮去一半,有些看不清晰。
…
安撫好寧逾,沈浮橋便出門砍了根竹子,不太熟練地處理成了條狀,簡單地圍了一個圈。
因為沒有手套,手心被割裂了好幾處,好在沈浮橋病到痛覺的敏銳度都下降了不少,倒也沒覺得有多疼。
他將雞崽和鵪鶉倒進圈裡,這時候山間青草尚還蔥鬱,足夠它們食用,倒不用多加操心。
隨後他又將買來的蔬菜種子撒進了菜畦,想起這兩天的異狀,抱著些試探的心情種了好幾株藥材。
一夜成熟麼……
包括那個疑似兔妖的來客,浴桶裡落淚成珠又突然變小的鮫人……這個世界要素未免太多了些。
但直到夜裡,他才發現,那番感嘆實在是說早了幾個時辰。
他照例是睡不著,坐在落窗邊想一些事情。
窗外卻忽然起了很大一陣山風,將木屋四周的篝火猛地吹滅了。樹葉簌簌地掉,林間穿來一聲似真非真的低吟,空氣倏然冷了下來。
緊接著月色便隱了下去,一團巨大的黑霧籠罩了天空,烏鴉慘叫著劃過,草叢間像是有什麼東西爬過。
沈浮橋從來就不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意外穿書加上這幾日重重變故,他對這些東西的態度變得有些麻木。
但他惜命,並沒有貿然出聲,或者探身察看。
那聲音越來越近,像是某種蛇類冰冷滑膩的穿行,又夾雜著一輕一重一虛一實的腳步聲,詭異極了。
沈浮橋伸手握住了腰間的匕首,儘量放緩呼吸,眼神凝聚在窗欞。
直到一陣黑霧在視窗湧現,伴隨著一陣尖銳刺耳的嘶鳴,沈浮橋精準地將匕首猛刺了出去,趁它痛嚎微散的一瞬間關窗翻身跳下落臺。
然而那黑霧在慢慢浸透窗戶……
「哥哥!」
盥洗室發出一聲清脆的童音,沈浮橋腦袋一嗡,擔心寧逾遇上麻煩,顧不上此刻情況危急,便脫口應了聲。
但他定睛一看,黑霧卻不知不覺間消退了。
沈浮橋怔了怔,心頭大驚,連忙朝盥洗室奔去,先看見寧逾完好無損地待在浴桶裡,又謹慎地察看了一遍窗戶的情況,見沒有黑霧才陡然鬆了口氣。
寧逾見他過來,便抬手要抱。
沈浮橋不喜抱人,但此刻卻有種劫後餘生的心悸,見寧逾抬手,便上前抱起了他。
「你方才看見什麼了嗎?」沈浮橋輕拍寧逾的背。
寧逾沒看見,但聽見了。
沈浮橋遇上了危險。
「哥哥。」寧逾垂眸,眼神隱在夜色裡,顯得有些晦澀,「我做噩夢了。」
沈浮橋聞言微微放下心,摸了摸寧逾的頭:「沒事,只是夢而已,別怕。」
寧逾抓緊了沈浮橋的衣襟,聲音有些顫抖:「我害怕……我想和哥哥一起睡。」
沈浮橋也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待在盥洗室,到時候出了意外都不知道,聽他這樣說便沒作猶疑,直接點了頭。
「好,我在這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