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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身一片刺痛,雖然痛的程度對他來說剛剛好,但這種不受控制的走向還是讓他有些不適。
「起來……別裝睡。」
沈浮橋沒裝睡,他是真的睡過去了。寧逾身上的海潮氣息帶著安神的意味,齒間的血甜絲絲的,緩解了他前額欲裂的痛楚。壓著這個人讓他很安心,對於醉漢來說一安心就容易失去警惕,一失去警惕就容易陷入深眠,沈浮橋也不例外。
寧逾試著推了推沈浮橋,結果身上人卻像一塊巨石一般紋絲不動,他沒辦法,只能召出血海藤將沈浮橋纏住再慢慢移開。沈浮橋睡著後也不安分,極度不配合血海藤的工作,先是抓住寧逾的手不放,後又貼住寧逾不走,感覺到懸空甚至還無意識地睜了睜眼,把寧逾嚇了一跳。
「我真的後悔死了。」
最後寧逾坐起來靠在檀木几上,兩眼淚汪汪地看著熟睡的沈浮橋恨恨嘆道。
他右臂上一片青玄色的紋身,末尾的一片蓮葉甚至到了虎口處,寧逾深吸一口氣,慢慢解開了斜領盤扣,才發現大片胸口連著右臂是一幅栩栩如生的魚戲蓮葉紋。將上衫褪去後,寧逾憑著極好的柔韌性向後背暼了一眼,果不其然,連肩胛骨處都紋上了一對青蓮,此時寧逾的心情已經被拯救了,那青蓮的花瓣便半開未開,露含羞之態。
是了,其實寧逾挺喜歡的。原本差到極點的心情在看到那魚戲蓮葉紋便好了不少,看到背後的青蓮便更好了些。之前哥哥說給他烙個私印,結果只是用小刀刻了一個沈字,刻的地方又隱蔽,旁人根本看不到。
如今這些紋身可謂是張揚明顯之至,只要他稍稍露一點手臂,他的那些故人舊友們便會知道他倆的關係。
——也不枉他受這般痛苦了。
寧逾用妖力潦草地給自己療了傷,等微微結痂便收了手,他沒看見自己喉結處的青蓮金紋,只是略有些奇怪周圍為何會有一股幽暗的冷香。他湊過去嗅了嗅,確定不是從沈浮橋心口那扁扁的青蓮發出來的,也不是沈浮橋頸側或是唇邊發出來的,實在找不到也懶得再找,正好瞥見方才那少年送來的禮物,便順手拿過來拆開了。
「貓鈴鐺?」寧逾蹙了蹙眉,「我們家可沒有養貓。」
他將貓鈴鐺扔了出來,繼續翻著盒子,但後面的東西一件比一件離譜。寧逾先是翻出了一雙嶄新的雲絲白邊長襪,後又翻出了一對模擬貓耳髮夾,還有一件布料極少的雲絲褻褲,以及極短的荷葉邊褻衣和兩圈珍珠色的臂環。
寧逾甚至懷疑這褻衣能不能遮住胸口。
「這什麼乳茶小肆,玩這麼大?」
寧逾還沒喪心病狂到這地步,即便他再開放也沒有穿這種奇裝異服的癖好。平日裡撒嬌賣萌與乖巧已經是他為了履行配偶義務,滿足沈浮橋大男子主義的心理需求以及增進夫夫感情所能做的最大讓步。
他做不到這種程度的諂媚討好,總覺得有種搖尾求歡的意味在裡邊,他不喜歡。
可正要將這盒子扔到一邊,盒底的一張紙條卻再次吸引了寧逾的視線。他狐疑地將其拿了起來,便見其上用狼毫細筆一字一劃工工整整地寫著幾行大字:
「讓伴侶對你欲罷不能的秘訣。
打造夫夫之間濃情蜜意的真竅。
增添閨房情趣與幸福度的寶典。」
「……」
寧逾翻來覆去地把這幾行大字看了兩遍,目光最終落在軟墊上那堆極薄的布料上。他似乎是輕輕嘆了口氣,還是將它們連帶著貓鈴鐺一同收了起來裝進盒子,封盒後便將沈浮橋給他裁的短上衣重新穿好,扶起沈浮橋出小包廂結了帳。
…
待沈浮橋醒來,天色已經晚了。
客棧隔音很好,他們住在二樓,樓下有來來往往的旅人和正在用晚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