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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浮橋心裡亂糟糟的,將各個房間裡找了一遍,最後急匆匆地來到了臥室門口。
門沒關,他也沒抱太大希望,衝進去一看,卻猝然被驚得睜大了眼睛。
寧逾趴在他的床上,鮫尾輕輕拍著被單,望過來的湖藍色大眼睛顯得有些無辜。
「……」
「哥哥。」寧逾眨了眨眼,甜甜地叫了一聲。
沈浮橋靠著門,一口氣哽在喉嚨想松又松不下去,好一會兒才蹙眉問道:「你怎麼到的這裡?」
「……我爬過來的。」
沈浮橋看了眼乾燥的地板,眼神有些不虞。
他不喜歡撒謊的孩子。
寧逾裝作看不懂,癟了癟嘴,精緻漂亮的臉蛋皺起來:「哥哥,我沒有衣服穿。」
沈浮橋聞言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開口:「……你在水裡,穿衣服會被打濕,你之前的繃帶散了,也該換了,我又給你做了新的防水繃帶,待會兒給你纏。」
「我現在是幼年形態,尾巴小,不用時時刻刻待在水裡也能活。」寧逾軟聲撒嬌,「我不想待在水裡了,好冷……哥哥。」
沈浮橋很疑惑:「你是魚啊,怎麼會覺得水冷?況且你沒有腿,你不待在水裡待在哪裡?」
「我不是魚!哥哥再亂說我要生氣了!」寧逾氣鼓鼓地拍了拍尾巴,佯裝兇狀。
沈浮橋沒來由地被這一幕逗笑了,臉也沒繃住,一下子失了威勢。
他輕輕嘆了口氣,徑直朝床上的小傻魚走去:「好好好,我的錯,別生氣。」
「不過……你真的不想回水裡嗎?」
寧逾果斷搖頭:「不想。」
沈浮橋聞言沉默著扶了扶額,暗道這主角怕是被他養歪了……鮫人王怎麼可能會不想回水裡?
那才是屬於他的領域啊。
他不死心,試圖矯正一下,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寧逾便黯淡了眸子,低聲道。
「哥哥不必說了。」他極力做出一個微笑的表情,眼圈卻微紅著,看起來有點苦澀,「我知道我在這裡已經給哥哥添了很多麻煩,實在不應該再得寸進尺。畢竟哥哥不喜歡我,我再這樣不知好歹地索取,只會讓哥哥討厭。」
「……」
沈浮橋內心陡然升起一股罪惡感來,他看了看眼前的寧逾,總覺得自己有欺負小孩子的嫌疑。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對峙了一會兒,終於是沈浮橋先敗下陣來。
他無聲嘆了口氣,轉身去取昨夜用葛蘭葉漿泡好風乾的絲綢。
「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他估量著寧逾的身形裁了幾小塊綢緞,手法熟練地做成了內衫,後又用剩下的料子縫製了幾件樣式稍顯不同的淡青色外袍。經過盥洗室時瞥見地上殘留的珍珠,不覺有些奇怪。
昨日寧逾哭得幾乎遍地都是珍珠,他忘了處理,但現在地上卻只剩下極少的一些。
那麼多珍珠,被寧逾吃了嗎?
沈浮橋搖頭失笑,對此事並不太在意,左右是寧逾的東西,與他無關。
只是內心微動,便從地上撿了幾顆較小的珍珠,縫到了寧逾的襟□□扣處,以作素淡點綴。
應當會很襯他。
事實也確實如此。
寧逾像是要比珍珠都要白上三分,因為年幼,精緻漂亮的臉上還有不太明顯的嬰兒肥。
沈浮橋把衣衫都做得很長,足以遮住他的尾巴,以防被人看了去,徒增麻煩。
那一頭如藻紅髮很扎眼,但沈浮橋暫時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來,只是將其很潦草地編了編,長長的辮子便垂在青綢之上。
「好了。」沈浮橋給他繫上衣帶,如釋重負般說道。
他從來不靠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