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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畫,有我家房屋高了。大家都開心地笑了,我也訕笑著問:城樓能讓人上去嗎?一個妹子笑得更歡,說我簡直是個書呆子,都隨便上城樓,那樓不塌了才怪哩。
我按捺住內心的興奮,老老實實地呆在她們中間,覺得自己確實很傻,竟然產生登上城樓的非分之想。出了地鐵口,又回到了地面上,我眼前豁然開朗了,好似開啟了天然的螢幕,是真實的鏡頭,不再是17寸電視顯示的那道小視窗:首先躍入我眼簾的是那看了不知多少遍的城樓,有書本上的,有畫上的,也有照片上的,更多的是電視上的,而現在,那城樓就聳立在不遠處,那護城河,那華表柱,還有那神奇的毛主席畫像,那顯眼的紅漆標語……一處處景觀歷歷在目,我不由自主地駐足而望,恨不得將眼前的廣場一下收進眼裡,這絢麗多彩的廣場,讓我目瞪口待著,在我舉目眺望那飄揚的紅旗時,我激動得熱淚盈眶,我終於真實地見到了從童年就憧憬浮想的景象,我像個迷失路途的小女孩,只將眼光投注到廣場上,萬花簇擁,五彩斑斕,我很難想像這是冬日下的天安門廣場,這裡簡直就是春的海洋。
冬天哪來的那麼多鮮花,是紙花嗎?
我的發問讓幾個姐妹笑彎了腰,行囊都扔在地上撒手不管了,只顧著大笑。胖嬸笑得更歡,蹲在地上笑出了淚,衝我叫道:你這傻丫頭,怎麼跟嬸子當年一樣是個二百五,我那時候也以為是紙花啊!
她們的笑聲讓我無地自容,只好收聲,將滿腦子好奇暫且放下,無聲地搜尋著自己印象中的景點。
步入廣場後,來自五湖四海的人流,流淌起南腔北調的方言,閃光燈的閃爍下,人們都忙著找景點拍照。姐妹們可能來過很多次,並不像我那樣東張西望,對那裡的點點滴滴都饒有興趣。我駐足在高大的英雄紀念碑旁,觀望著對面的人民大會堂,我更多地將目光射向那杆旗幟下的哨兵,他筆直地立在那裡,一動不動,雕塑似的,即便面對那麼多攝影鏡頭,也不眨眼,訓練有素的職業精神真讓人敬佩。
她們陪在我身後,漫不經心地走著,又嘮叨起在僱主家的瑣事來,對她們來說,這樣的話題是老生常談,卻總也念叨不完。她們所關注的是自身,是新一年即將面臨的油鹽醬醋,而對眼前的景色早已是熟視無睹了。
我望了望對面的天安門,很想近距離接觸那張畫像,看看究竟有多高。可面前都是柵欄,寬敞的馬路上車流不息,那邊更是人頭攢動,像車流一樣,流動不停。見我張望著馬路對面的城樓,胖嬸有點不耐煩了,說別看沒幾步遠,過地道到那邊很費勁,人太多。年輕的姐妹便又數落起胖嬸來,說蓮子來一趟多不容易,當年你胖嬸在廣場不也一樣心急火燎的嗎?胖嬸沒再吱聲,大家跟著她拐進了通往城樓的地道。廣場上的人流是分散的,很暢通,而地下人流很是緩慢,人們一個挨著一個,有點擠車的架勢,只是人們不緊不慢地向前挪動,沒有推搡,也沒有叫罵。遊客是沒有時間概念的,時間都消磨在景物上,而乘客是要守時的,車不等人的。這群保姆擠在人群裡,貌似遊客,其實還是乘客身份,得趕時間儘快向僱主報到。
我現在的身份很另類,既不是遊客,也不是乘客,屬於邊緣人,沒有找到飯碗的邊緣人,儘管如此,我這個邊緣角色卻想依賴這些景物來拉近自己和這座城市的距離,畢竟,從教科書上,我對這座城市有所瞭解,浮於表層,那也是一種積存發舊的畫卷,現在展開來,跟現實相對照,加深固有的印象。
阿蓮的故事 9(2)
好不容易出了地道口,再向右拐,沿著花壇旁寬敞的人行道,再次朝城樓方向蠕動。金水橋、華表柱、標語、畫像越發清晰了。當我們隨人流到達近前時,剛好碰上一群遊人圍在一個年輕的女導遊身邊,女導遊拿著話筒正介紹著城樓:天安門在明朝原名叫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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