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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甯作為一個打工人,只能說好。
住在村口的漁民遠遠就看見御寧衛的馬車踩著夕陽去而復返,停在村長門口的時候不少吃瓜群眾又準備圍上來了。
沈君堯一個眼神冷冷掃過,漁民們瑟縮著往後退了開去。
「大人,難不成是找不到盧洪發?這混帳東西,居然是殺人潛逃,真是汙了我們疏港漁村的名字。」
「讓盧水生過來回話。」,沈君堯並不去接村長的話,冷不丁點了盧水生的名。
盧水生就站在屋裡看熱鬧,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當即嚇出一身冷汗,連滾帶爬湊到沈君堯跟前。
「去年中元節前夜,你看見姚娘跟男人跑了?」
這話一出,水生的臉都白了。
他看了看外頭一臉八卦的漁民,低聲回道,「那天盧洪發來跟我爹喝了一宿的酒,我也喝了不少,半夜送他回去的時候他醉得跟個死人一樣。剛到他家前面那個拐角我就迷迷糊糊看見一個高高壯壯的男人牽著姚娘一塊跑了,那男人還背著個高出他一個頭的大背簍。我隔天一早就跟他說了這事,他塞了五兩銀子給我讓我保密,我就想著把這事爛在肚子裡。誰知道他會去殺姚娘,要是知道我真的不會替他保密的,大人別抓我,我都招,知道的都招了。」
盧水生是個怕事的,不用逼問就已經倒豆子一般全說了,姜甯一邊聽一邊掃視屋裡各種擺設,都是普通傢俱,實在沒有能跟兇器對上號的東西。
從村長家裡出來的時候沈君堯突然調轉方向,往盧洪發的家中去了。
自打挖出了屍體,御寧衛就直接派了人在院子裡駐守,沈君堯一進門直奔那倒在地上的樹墩子去。
時均不明所以,用手肘碰了碰姜甯,姜甯攤了攤手錶示一無所知。
「盧洪發沒撒謊,兇手並不是挖開大樹將屍體埋進去的。集中在屍體這一側的樹根有不少主根萎縮又生出了新的鬚根,另一側則不然。如果想要挖樹,按理來說應當不會選擇靠井這一側開始挖,靠井爐灶那頭位置寬闊是更好的選擇。」
姜甯蹲下檢視樹根,發現確實如同沈君堯所說,那些萎縮的主根比新生的鬚根強壯得多但都很短而且尖端萎縮,這是被砍斷導致的。
難怪屍骨被小一些的樹根穿透,因為失去主根,生出了新的鬚根從屍體上汲取營養,這些小的鬚根發育得快,很快就穿過了屍骨。
「如果不是挖開樹埋下去的,那屍體是怎麼憑空進了土裡的?」,時均說著蹲在挖出來的坑裡一看,正巧可以透過這大洞看見他發現屍體的那個井壁小洞。
他站起來指著那洞激動道,「兇手是不是從井壁挖了個坑,在側面把死者塞進去的?井很久不用了,也沒人故意去看井壁,多半不會輕易被發現的,比翻新樹這一塊的泥土要隱秘得多。」
「這可能性很大,埋屍的地點距離井口並不算遠,也就兩個身位。因為重新挖開了井壁導致石頭重新壘進去的緊密程度下降了,井水上漲屍體腐爛的氣體透過縫隙就更容易,所以水裡冒泡的情況也比較明顯。」
姜甯也認為從井內埋屍合理,但這也意味著,兇手一個人很難完成這個作案過程。
需要先繩子捆在樹上,再慢慢降至井內操作,挖出的泥還要等屍體塞進井壁之後重新填補一部分,花費的時間不少,動靜也不小,門前有人路過很容易被發現。
「姚娘如果跟人跑了,為何兇手還要將她埋在這個小院子裡,荒郊野嶺才是更合適的埋屍地點,盧水生看到的人,或許並不是姚娘。」
沈君堯的話像一道光劈開時均腦子裡的混沌,他震驚道,「盧水生看到了兩個人,其實兩個都是兇手,姚娘已經死了?」
如果是這樣,前頭的推理就能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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