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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堯看她動作,猜測了一句,「是懷疑傷口在頭頂上被頭髮遮蓋了?」
姜甯一邊搖頭一邊拿起扁平的剃刀,幾下來回就把屍體的頭髮都剃掉了。
「上次我已經檢查過頭部了,沒有骨折,也扒開頭髮看了並無傷口。問題可能在腦子裡。」
言談間姜甯已經一刀劃向屍體的頭皮,沿著頭骨劃了一圈,隨後放下刀子手腕一翻,屍體的整個頭皮就掀了開來,露出紅白相間的顱骨。
時均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背過身去,只聽見姜甯拿著小鑿子小錘子在骨頭上敲敲打打的聲音,聽得他牙齒發酸腿腳發軟。
工具太原始,鑿子和錘子始終不比手顱鋸,又要顧好力度不傷及顱骨下的大腦組織,還得兼顧開顱痕跡好看不耽誤後面屍體修復,姜甯花了小半個時辰才完成。
頭蓋骨掀開,白花花的腦子露了出來,姜甯露出興奮的眼神。
「我怎麼會漏了這個!」
見她面露喜色,沈君堯不禁多看了兩眼那腦子,然而在他眼裡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死者腦水腫了,再結合心衰來看,這是神經類毒素中毒的表現。」
「但你一開始說了,死者死於窒息,並不是中毒。」,沈君堯皺起了眉頭,雖然不理解神經類毒素是個什麼東西,但是他對姜甯的誤判有些不滿。
姜甯擺擺手,飛快地解釋起來,「中毒是導致死者昏迷失去知覺的原因,因為昏迷不會呼救,最後窒息死亡。這類毒素會造成人體神經麻痺然後昏迷,昏迷後還會抑制呼吸,死者就在昏迷中窒息而亡了。」
當初沒往中毒上想是因為姜甯潛意識裡認為古代的中毒都是重金屬中毒,例如含砷的砒霜之類的,不然就是鉤藤一類的中藥毒物,這些東西要麼造成死者唇色指甲發黑髮紫,要麼會導致胃出血痛苦不堪,所以中毒的可能性被她忽略了。
神經類毒素就不一樣了,這東西基本要靠化學檢測,可以算得上是古代的完美犯罪用品了,如果不是姜甯屍檢經驗豐富估計也要被騙過去了。
原本就想著要陳家償命的鄭氏這下更激動了,陶荀是中毒死的,她便大喊著想要害他的人除了陳家沒有旁人了。
時均奉命去陳家尋人了,沈君堯讓鄭氏將可疑之人的名字都報上來,姜甯則是把屍體重新縫合。
踏出陶家的時候姜甯大大呼了一口氣,最起碼是趕在太陽下山之前回鎮府司了,這就意味著,今天可以按時下班了。
沈君堯看她這如釋重負的模樣產生了誤會,只當她是解開了屍體的謎團覺得完成了自己的職責,於是出聲誇獎她兩句。
「不必覺得有壓力,你做得很好,刑部的仵作也少有你這樣細膩謹慎。」
姜甯忍不住笑出聲,心中暗暗覺得這位沈指揮使真的是工作狂,腦子裡恐怕除了公事是容不下其他東西了。
想到這裡,姜甯突然玩心大起,她挺起腰板端正坐好一副乖巧的模樣向沈君堯討獎勵,「大人,我這次表現的這麼好有什麼獎賞嗎?要不我欠你的那顆碎銀就不用還了,你看成嗎?」
但顯然姜甯低估了沈君堯的直。
他瞥了一眼姜甯,雙手枕在腦後靠在車上,難得到露出笑意,「錢財會腐朽你的品性,為百姓辦事是你的福氣,談何獎賞。」
攤上一個吝嗇鬼上司怎麼辦,線上等,很急。
姜甯翻了個白眼不再搭話,趴在窗邊看路上的行人和攤販,一時間車內就靜了下來。
沈君堯看著她面無表情的側臉反思起來,自己對下屬的語氣是不是太嚴肅了,這玩笑不好笑?
女人實在是叫人費解,若是平時他說這麼一句,曹奎那群大老粗早就大剌剌一笑而過了。
捏了捏額角,沈君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