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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弋用餘光瞟了一下週圍,藉助身體姿勢的遮掩,快速敲擊了一串密碼出去。
「非常危險,撤出礦區,不要支援。」
而在接到亓弋傳送出來的訊息之後,海同深也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
能溺死人的沉默在並不寬闊的房間內蔓延開來,計算謀劃了這麼長時間,可到了臨門一腳的時候,事情彷彿又回到了四年前。一樣的危急時刻,一樣的孤立無援,難道這一次,還要讓亓弋去賭命嗎?
「我去。」海同深下定了決心,「總有人要做出犧牲的,我是行動組的組長,也是亓弋的聯絡人,這個時候應該我去。」
付熙揉著眉頭說道:「誰去誰死,海同深,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很清楚。領導,亓弋已經是被放棄過一次的了,不管四年前是不是形勢所迫,不管您當年做的決定在大局上來說是多麼正確,也不管亓弋是不是真的從心底裡接受那個選擇和決定,事實就是他當時沒有被放在第一位。這種事情有第一次就決不能有第二次,就算最後我們都沒能回來,最起碼要讓他知道,這一次他沒有被放棄。」
付熙說道:「這是徒勞的。」
「對大局也許是,但對亓弋,不是。」海同深說道,「在這龐雜的系統之內,我們可以做最堅韌頑固的零件,但同時,我們也不該忽略作為人這個個體與生俱來的情感需求。剛才我是作為聯絡員和組長在向二位領導打報告申請,現在我想以一個晚輩的身份,向兩位叔叔請求,我想去救我的愛人。」
這話的重量太重了,於公於私,蘭正茂和付熙幾乎都失去了阻攔的理由和能力。但付熙還在用盡全力勸阻:「但你已經完全暴露過你的長相和身份,如果你過去,詐死那件事就徹底暴露了。」
「您非常清楚,到那個時候,這件事根本就已經沒意義了。之前的詐死只是為了幫助亓弋更快地取得a和o還有鍾提的信任,這個目的已經達到。而現在實驗室的位置和詳細情況很快就會被我們掌握到,就算我出現在他們面前,讓他們意識到之前那件事不過是場騙局,對他們來說也已經晚了。」
謝瀟苒連敲了三次門,在得到允許之後探身走進,快速說道:「剛才我按照海支的意思聯絡咱們的人讓他們撤回,其他人都有回覆,但是宋哥……宋哥他主動切斷了訊號。」
「靠!他有病吧!」海同深一口氣梗住,不再說話,而是開始整理身上所有的電子裝置。
「小海。」蘭正茂叫了一聲。
「您別勸了,您也別攔我,就當我是脫隊自己單獨行動也好。宋宇濤一家子老弱病殘,我不可能讓他去送死,我去換他。」
「海同深同志!」蘭正茂提高了音量,語氣也嚴肅起來,「我們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明白你的心思,也知道你著急,但你現在還沒有脫隊,仍然需要服從命令。我現在命令你停下手中的動作,坐到椅子上等待下一步指令。付熙和小謝,你們倆盯著他,我去打個電話。」
坐在車上的亓弋長長吐出一口氣,扶著車門下了車,緩步走到亞扎身邊,他輕輕笑了一下,說:「我現在已經沒事了,波亞扎,接下來有什麼安排?」
亞紮上下打量了一下亓弋,說:「今天天氣不好,杜瓦雲剛剛通知我,剛才跟我們一起被堵在路上的那對情侶,在回去的半路撞了車,可見今天並不是個好日子。我雖然不迷信,但這種接二連三的示警,我覺得還是需要注意一下。你覺得呢?」
亓弋面色無改,回答說:「既然波亞扎這麼說了,我聽你的就是了。」
亞扎:「怎麼你不在意那兩名警察的生死?」
「警察?你說路上那個小插曲嗎?」亓弋輕輕搖頭,「我不認識他們,你大概是想錯了。而且就算是警察跟我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