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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說的辱娘們個個都繃緊了神經。尤其是楊安琴的陪房，上回陳恭好懸沒了命，再來一次，九條命都不夠敗的。

庭芳把看管熊孩子的大任扔給了老太太，留下繼續震驚的苗秦氏與已經淡定的眾人，輕輕鬆鬆的去外書房找老太爺了。

行到外書房，老太爺正跟幕僚錢良功說話。錢良功亦是讀書人，考上舉人後再無進益，年紀大了索性死了那條心，七拐八繞的混到了閣老身邊，從實惠上來講比做官還瀟灑些。幕僚是很難招的，有能力的早進了官場，沒能力的做做文書工作還行，拿來做幕僚是坑全家全party。要從朝廷手裡搶人，那是個技術活。要知道即便做幕僚，人家也更加願意去跟皇室混,最受歡迎的當然就是太子啦，其次則是有希望篡位的各位主兒。所以，按照物以稀為貴的經濟學原理，三品官往上的幕僚年俸都是千兩為起步價。明朝被人吐槽的傻逼政策裡，其中一條就是二品官才一百多兩年俸。而一個二品官想要把辦公室運轉起來，至少得十個幕僚，加上行政開支，兩萬兩是基數，之後才算貪汙腐敗。由於明清為中央集權的頂峰，地方財政七成都上繳國庫，地方不搞苛捐雜稅都不可能。故雍正才提出高薪養廉政策，確實十分有效。然而造化弄人，大航海時代大量的美洲白銀瘋狂湧入，通貨膨脹了十倍，養廉銀還是兩萬兩，苛捐雜稅再起，之後就是太平天國了。1一個惡劣的開頭，總是遺禍無窮的。後來者只要不是驚天偉岸之才，很難不依著慣性走。譬如宋朝打壓武官，導致後來一系列的失衡。明朝東林黨之威，根子確在宋仁宗。2而清朝以及本朝因承襲明朝，中央集權之盛，也是前朝不敢想像的。正因為瞭解這些，庭芳才不覺得她爺爺貪汙就是壞人，不貪你做個蛋蛋的官，秘書都請不起！同時也不覺得她問福王要鳳簪有什麼不對，幕僚就是這個價，你愛要不要，絕大多數幕僚還不如她呢！

幕僚的性質與官僚不同，通常更活泛些。錢良功見著庭芳，先笑著打招呼：&ldo;四姑娘好。&rdo;

庭芳恭敬的行禮：&ldo;見過錢先生。&rdo;

錢良功避開不受，對老太爺拱拱手：&ldo;姑娘來了必有正事，學生就先告退了。&rdo;

老太爺十分信任錢良功，因此道：&ldo;你也留下來聽聽，方才福王來了，只怕有事。&rdo;

庭芳回道：&ldo;殿下心焦皇后的病情，想哄皇后一笑，託我想法子。故想與您商議商議。&rdo;

錢良功忙道：&ldo;此乃大事！&rdo;風傳皇后快不行了，那是太子的親娘，此時能賣個人情，夠讓太子記幾十年了。只要不蹦躂不作死，安安穩穩的躲過風雨是極容易的。

老太爺道：&ldo;你有想法了？&rdo;

庭芳點頭：&ldo;有兩個，一個電磁感應，不過是用銅線切割磁石，叫司南轉動。此法有趣兒卻不驚艷。&rdo;

錢良功想了半日也想不明白，笑道：&ldo;夠驚艷啦！姑娘還想怎麼著？&rdo;

老太爺卻問：&ldo;你打哪兒知道的？&rdo;

庭芳答：&ldo;磁石家裡有，我們都玩過，不過是同極相斥異極相吸。理解了這個，就能想法子做耍了，並不算什麼。沒見過的人看著神奇，我只怕娘娘見識多廣，不稀罕了。&rdo;

老太爺點點頭：&ldo;還有呢？&rdo;

庭芳猶豫了一下，才道：&ldo;爺爺，我會造電燭3，你信不信？&rdo;

老太爺整個人都被雷劈了，眼睛瞪的滾圓：&ldo;電燭！你再說一遍？&rdo;

1這裡僅為原因之一，嗯，有大量的經濟學的原因，暫不做多餘的廢話，跟情節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