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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不過大半個時辰,這些商人紛紛去而復返,用銀票交易了路引,有些是國字號錢莊的銀票,有些是他們自家錢莊的銀票,但不管怎樣,那些都是實實在在的銀子,畢竟商人以誠信為本,哪怕是砸鍋賣鐵,他們也不會昧他人半兩銀子而壞了自己的招牌。
其中,有買一張的,有兩張的,也有買三張的,但是當謝安提出買四張可白送一張後,那些位商人的熱情頓時被激發了出來,以至於那兩百份左右的路引,竟然一售而空。
畢竟他們是商人,知道這等商機不可錯過,就算自己用不到那麼許多,難道還不會賣給其他人麼?又不是隻有冀京才有他們這樣家財萬貫的商人。
總而言之,東公府眾人的忙碌沒有白費,那兩百張薄紙,換成了大約七八百兩銀票,將那隻鐵皮木箱塞得滿滿的。…;
“我不會是在做夢吧?”望著那箱子裡白花花的銀兩,項青難掩臉上的喜色,回顧梁丘舞歡喜說道,“小姐,這足足可抵我神武營四五年的軍費了,要不是謝兄弟說太貪心會惹來朝廷不滿,我真想再去趕引幾百份……”
“嗯!”梁丘舞眼中亦露出幾分喜色,連連點頭說道,“回頭召集全營將士,補發這些年來削減的軍餉,且犒賞全軍……”
“不太合適吧?”老成的嚴開湊了過來,壓低聲音說道,“我軍今日佔了大便宜,就算朝廷日後不追究,弄地太張揚也是不好,犒賞全軍就算了吧,補上這些年削減的軍餉,再增加一些也就是了,否則弄得太張揚,難免會有小人在背後說閒話……”
“這倒也是!——那就這樣!”梁丘舞點點頭同意了嚴開的觀點,繼而轉過頭,望著謝安歡喜說道,“安,此次多虧你了!”
“哦……”謝安望向梁丘舞的目光,依舊有些閃爍,趁著梁丘舞與吩咐眾人的時機,他悄悄將項青拉到了一旁。
“三哥,我跟你說一件很緊迫的事……”
此刻的項青,依舊沉浸在那些飲銀票所帶來的狂喜之中,聞言錯愕地望著謝安,見他表情異常嚴肅,心中亦是一驚,連連點頭說道,“你說你說……”
只見謝安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三哥府上有什麼存貨?”
“存貨?”項青愣了愣,有些摸不著頭腦。
“啊,像什麼虎鞭啊、鹿鞭啊之類的,你給小弟弄個百八十條來……”
“……”項青傻傻地望著謝安。
“……”
“呵,呵,呵……”短暫的呆滯過後,項青忍不住笑出聲來,直笑得謝安惱怒不已,滿臉漲紅。
“這就是你說的,緊迫的事?”
“非常緊迫!”謝安咬言咂字地說道。
望著謝安嚴肅的表情,項青總算是明白為何今日早上這位兄弟會那種神態,在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後,他伸手摟過謝安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道,“百八十條會吃死人的,再說哥哥府裡也沒那麼些,回頭,哥哥先叫人送兩條過來……”
“可別告訴其他人……”
“知道知道!”項青露出一個'你還不相信我麼'般的眼神。
兩人相視一笑,彼此心照不宣,渾然沒注意到,在他二人身後,梁丘舞正用極其不信任的目光望著那勾肩搭背的二人,面色隱約有點發黑。
“項三哥,那三千石糧草,你押運完了麼?”
“呃?”正與謝安嘿嘿賊笑不已的項青聞言一愣,一轉頭,正巧望見,梁丘舞正一臉冷意地望著他。
“呃,還沒……”
“那項三哥還等什麼呢?”
“……”張了張嘴,已聽懂梁丘舞話中深意的項青,訕笑著離開了。
瞥了一眼灰溜溜離去的項青,梁丘舞深深望了一眼明顯有什麼心事的謝安,幾步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