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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最終壓垮了這場比賽。

或許也壓垮了小城的脊樑。

走進休息室，屁股還沒捱上椅子，小城就站起來，申請去衛生間。

她沒看隊友的神色，本來也不需要任何允許，她快步離開休息室，走進衛生間，花了點時間平復心緒，但最終還是蹲在廁所裡哭了出來。

隊友已經做得很好了，沒有高高在上地安慰她，也沒有刻意地拖慢腳步可憐她，走到這一步每個人都是人生中的強者，怎麼能忍受自己被當作小孩一樣照顧。

但她的壓力的確非常、非常、非常大。

自從來到冰島，她就沒有睡好過，銀河戰艦裡的新人會被反覆審視，無論誰經過都要意味深長的看一眼，有些驚訝“怎麼是她”，有些好奇“我來考考她”，有些懷疑“她能行嗎”。

她的確十分努力勤勉，也的確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

可為什麼會是她呢？

為什麼會突然降臨在她身上呢？

所有電競人夢寐以求的地方，不僅對她敞開了大門。

現在還要被她毀掉了。

她大概哭了兩分鐘就平靜下來，擦乾淨臉，走出去。

她們隊內的那個年輕的天才adc小姐，符玉正抱臂站在洗手池邊，見她走出來，就遞出一瓶冰鎮礦泉水，“敷下眼睛，別讓人以為我打你了。”

她指的這個人多半名叫林芋。

小城也沒說什麼，接過來，盯著上面那圈塑膠包裝看了一會兒，才抬起來摁在左眼上。

她們兩個其實年紀差不了太多，符玉也就比她大個三歲，不過她更傳奇些，從被林芋發掘開始就一路乘風破浪劈手奪冠，外界眼裡她簡直爽得不得了。

爽得不得了的符玉待了幾秒，就低下頭玩起了指甲，她其實對這個任務落在自己身上是很費解的，她向來不怎麼溫柔，如果說林芋是較為禮貌和人性化的一款ai，那符玉就是青春中二裝逼漫的主角，哪怕當時剛入隊的時候她也有過一段比較懷疑自己的時間，但那種程度也就是不甘和忮忌。

少年是由幻想、日漸增長的野心和暫時匹配不上的實力組成的，但符玉並不像小城，她只是討厭輸，而並不覺得自己軟弱。

她很自信，個性強勢，樂於做主導者，也因此被打擊得格外慘，剛入隊就挑釁林芋，一把lo偃旗息鼓，後來時不時捲土重來試圖做核心，核是核了，指揮權還是沒拿到一點，隨手就被人摁下去，那時候她們在外沒有對手，但關係屬實很微妙。

也沒有什麼非常明確的轉機，人與人之間的矛盾常常莫名其妙出現又無形之中消減，或者強度的確是永恆的絕色，回過神來，她已經不再喜歡對ai一樣敷衍微笑的林神翻白眼了。

到現在，她甚至能對小城說：“不全是你的問題，別把一次輸贏看得太大了，今年其實還挺難的。”

遲疑了一會兒，她又說：“我們戰隊，可能在考慮轉型了。”

小城點了點頭，看上去像是受教。

其實沒有，少女就這樣，永遠年輕，永遠屁都聽不進，符玉面無表情，她知道隊友是什麼意思，誰指望她開解小上單，呵呵，不就是讓她看看自己兩年前是什麼死樣子嗎？

符玉當然也輸過，打職業的第一年，她在那個中單強勢賽季的季中賽被gfn的老adc殺了八次，以一己之力送掉全隊，打完回國沒臉見人，因為採訪時臉色太難看，當時和某個池子淺三個ban位就全禁完的男選手並稱“鬱女禁童”，氣得她那兩個月都沒上過播，商業活動全推掉，還好老闆樂意哄著她，不然以她這樣的桀驁性子在其他戰隊不說下課看飲水機，起碼高層會開始考慮找個頗具威脅性的替補。

所以當她們回到休息室，見到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