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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些花……”
“我想那只是駱先生表示謝意的方式。”亦方冷冷地說。
“啊?送那麼多花只是表示謝意?”
“他有錢,擺闊擺慣了,不要大驚小怪。你們喜歡,儘管拿去,最好全部拿走,多 的送給病人。”亦方走向病房。“我對花過敏。”
“從來沒見她對花過敏過嘛。”
“對啊,以前也有人送她花呀。”
“我看她是對男人過敏吧?”
“對喲,我就看過幾個,有的是我們醫院裡的醫生,有的是外頭的人,言醫生一律 一視同仁。”
“什麼一視同仁,是無動於衷。”
她們的竊竊私語,亦方聽得一清二楚。
這類拿她做茶餘飯後助消化的閒話,她才是無動於衷呢。
駱擎天,他若以為如此便可打動她,他的如意算盤可打錯了。
他言亦方不是他結交來往的那些鶯鶯燕燕!
接下來兩、三個小時,亦方忙得不可開交,被駱擎天攪得亂糟糟的心緒總算平息些 。
擎天一向不喜歡醫院,對他而言,它是個充斥悲慘、傷痛、絕望的地方。
他絕對想不到,有一天他會心懷希望和期望走進這個地方。
經護理站一位對他目瞪口呆的護士結結巴巴的指引,擎天在後面診療室找到他的希 望和期望。
她在診療床邊,一個小男孩坐在她面前,眉心間拇指大的傷口又紅又腫。
男孩淚流滿面,恐懼地顫抖著,可是不敢哭出聲。旁邊罵個不休的婦人顯然是男孩 的母 “不要怕。”亦方握著沾了藥水的棉花棒,哄道:“我保證,只有一點點痛。”
男孩看看母親,看看醫生,咬著下唇。
“看!你還看!爛掉算了!痛死你算了!叫醫生給你打最大、最痛的針,看你以後 還敢不敢不聽話!”
男孩的媽媽進來以後就一直惡毒地怒罵、威嚇。亦方忍了半天,這時忍不住了。
但她才張開口,便有人替她說出口。
“這位太太,你這樣拿醫生威嚇他,教醫生怎麼幫他治療呢?”
聽到這個聲音,再扭頭看見聲音的主人,亦方差點握不住棉花棒。
他卻走到男孩母親前面,俯身對她耳語。只見婦人面頰赧紅,露出嬌羞的笑容,頻 頻點頭,高高興興地出去了。
亦方愕然之際,他對她擠擠眼,朝男孩彎下身。
“小帥哥,你有到這個沒有?”他指著自己額上縫合的地方。
男孩怯怯地點點頭。
“會很可怕嗎?”
男孩搖搖頭。
“你知道包公嗎?”
男孩點頭,雖依然淚汪汪,但沒那麼畏懼了。
“你看像不像包公頭上那個很威風的月亮?是這位很漂亮的醫生阿姨幫我弄的哦。 你想不想要一個?”
“包公的比較大,而且在這邊。”男孩比著靠近眉心,也是他傷口附近的地方,“ 你的比較小,不像。”
“亂講!”擎天煞有其事地看向亦方,“醫生,你認為呢?”
“嗯,”亦方順順喉嚨,不得不也煞有其事地端詳他,“你的的確不像。”
他乘機以眼柙對她送秋波,亦方心頭小鹿一撞,趕忙將視線轉向男孩。
再清清喉嚨,她說:“我覺得小帥哥的比較像。”
“是嗎?”擎天一本正經對著男孩瞧,“是直的哩!不過,”他做出不服氣的樣子 ,“只是位子像,形狀不怎麼像。是不是因為你還沒有幫它擦藥的關係呢,醫生?”
“對,等我擦過藥,再輕輕縫幾針,就非常像包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