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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手裡端著一盞茶盞靜默不語,眾人低頭斂眉不語,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整個庭院當真靜得連跟針掉下來都聽得見。過了一會,幾個婆子壓著嘴巴堵著、雙手綁著的盧三姐走了上來。身後還有幾個男僕,壓著兩個小廝過來。那兩個小廝,垂頭耷腦,一聲不響的走著,而盧三姐不停的掙扎著,嘴裡嗚嗚的直叫。
一行人站定之後,為首的一個婆子上前恭敬的說道:“夫人,盧三姐、書香、墨香帶上來了。”
貓兒點點頭,開口說道:“昨天晚上,小少爺雙滿月酒,老爺和我都很高興,可偏偏有些不知好歹的奴才來給我們添堵!這盧三姐,昨天晚得了賞賜後,居然還不滿足,還偷偷溜到了五舅爺的屋子裡盜竊,被五舅爺當場抓住。這等無法無天的奴才,我們府裡是決定容不得!”
貓兒頓了頓,將手裡的茶盅放在了一邊,繼續說道:“盧三姐私自進主子屋子盜竊,打三十大板,逐出聶府。五舅爺屋子裡伺候的兩個僮兒書香、墨香擅離職守,各打十五大板,月錢降二級,如有再犯,便逐出聶府!”說完,她揮了揮手,晚照見了對玉板微微點頭。
玉板喊了一聲“打!”三人就被壓到了長條凳上,趴下了褲子,兩旁立著一排漢子便掄起板子狠狠的打了起來。四周安靜的彷彿靜止一般,只有板子撞在肉上的沉悶聲和三人的嗚咽聲,才幾棍子下去,空氣中便流淌著血腥氣,眾人不寒而慄。
貓兒手微微顫抖,但是她努力的逼著自己睜大眼睛,保持面無表情,她今天若是示弱了,那麼她今後在下人中將沒有威信可言,而聶瑄之前辛苦保持的嚴謹的家風也會被她毀於一旦。
那兩個小廝的十五板子很快就結束了,兩人拖著血淋淋的雙腿,隔著屏風磕頭謝貓兒饒命之恩,貓兒揮揮手,兩人就被其他下人扶下去上藥了。而盧三姐的板子似乎特別長一樣,那兩個小廝十五板子都結束了,盧三姐才捱了八板子。
“致遠哥——”顧全看著貓兒端正的坐在正中央,看似面無表情,其實已經被嚇呆的模樣,不由心疼的說道:“算了吧,貓兒打小見血就暈,讓晚照扶她去房裡休息吧。”
聶瑄見貓兒故作堅定、臉色慘白的模樣,也心疼不已,但仍低聲說道:“我可以護著她一輩子,但不能時時護著她,她需要長大了。”
顧全聽了靜默不語,過了好一會,他才低聲說道:“致遠哥,其實我跟盧三姐並沒有發生什麼,要不就饒了——”
聶瑄回頭定定的看著顧全,顧全被聶瑄看的心虛的低下了頭,最後一個字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了,半晌,他低低的說道:“對不起,致遠哥。”
聶瑄輕嘆一聲,上前輕拍他的肩膀說道:“小五,貓兒可以婦人之仁,但是你不可以!你是要考科舉的人,要記得,在官場上混,最要不得就是婦人之仁!無論是我們聶家的聲譽,還是你自己的聲譽,都容不得這個隨便就能爬上主子床的下人!如果今天我們放了她,那明天我們就是蘇州城裡的大笑話了!”
“嗯,我知道了。”顧全點點頭,斂下了心頭最後一絲不忍。
聶瑄說道:“若是你受不了,一會就別跟澄心一起去了。”
“不!我要去。”顧全低頭說道,“其實說起來都是我的錯,她送給我荷包的時候,我就該嚴詞拒絕她或者是告訴貓兒,如果早說出來了,或許今天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聶瑄微微蹙眉說道:“你還小,這盧三姐從小在江湖上長大,別的或許沒學過,可論勾引男人的手段,肯定學足了十成,你會受她誘惑也不奇怪。”
“不!我沒有!”顧全紅著臉說道:“我沒收她的荷包,我一點不喜歡她。”
聶瑄聞言啞然失笑,搖了搖頭說道:“你也不小了,等過幾天我讓貓兒給你找幾個漂亮本分點的丫鬟,別去外頭找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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