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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元吉又訕笑幾聲,再次拱手,才開門離去。
碧落一人坐在房裡,思緒便如凝結了一般,過了片晌,才又抽出了那張信箋:卿未負吾,吾至負卿……海闊魚沉,遙祝平安。這字清瘦秀拔,舒展自如,果然字如其人,可這字與那“方生方死”捲上的字又何其相似。他臨那字時,可是字字刻骨,才會生情銘心?
“喬瑜,我決不會悔,你也切莫要後悔。”她又想起自己在勤問殿對喬瑜說的話。其實喬瑜心中十分明白,無論是他心中記著旁人,抑或是他殺了林書培,碧落卻從未有一絲悔意,更從未想過要報什麼殺父之仇。只是她面對不了自己,她害了常玉害了愫琴魏知興害了哥哥孃親,她自作聰明,害了這麼多人,她怎麼能坦然面對這一切因情而起以恨止的結局?
每每深夜想起驚坐,便是一身冷汗。
只是她的心思從來也逃不出他的掌握,他什麼都一清二楚,所以萬元吉對答如流,所以他才會說“卿未負吾,吾至負卿”。而他,可會悔不當初麼?
喬瑜,你可會麼?
她心口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燥熱,心煩意亂間,她捏住了信箋便遞到燭火上,火花沾上了邊角,立刻鋪天蓋地朝信箋中間捲來。碧落眼看著它將“卿”字燒成了灰燼,忽地心一疼,又慌忙將它搶了回來,將上面的火撲滅。
一大張信箋只剩下了兩指寬的紙條,好在上面還餘下八個字:海闊魚沉,遙祝平安。難道這是天意也叫她看淡麼?叫她莫若相忘於江湖。
碧落淡淡一笑,將這殘字收到了懷裡,緩緩起身,也出了門去。
外面街上的敲更聲遠遠傳來,已然是三更天了。可中堂的燭火依然點亮著。邱繹手裡拿著燭臺,正在仔細看桌上的地圖。碧落心中暗喟,堆出一臉笑容:“大將軍,還不休息麼?”
邱繹抬起頭,瞧見碧落站在門邊,也微笑道:“和萬先生說完話了?”
“萬先生沒回來這裡麼?”
邱繹搖了搖頭:“我之前便和他談完事了,他同你說完,應該趁夜便趕回曲靖了。”
碧落入了廳堂,嘆道:“泰王教他問了我不少珞如和豫王的事情,我如今也睡不著了。索性來瞧瞧你。”
“是麼?”邱繹輕描淡寫一句帶過。仍是仔細看著桌上的地圖。
“你瞧什麼?這麼夜了還不休息麼?”
“嶔州不過兩萬人馬。兵少將寡,卻四面被圍,我在想如何再重新佈防。”
“若是我去城樓站崗,你們是不是便可多出一人上陣殺敵了?”碧落笑嘻嘻地問。
“娘子軍倒是古亦有之。可我怕你若去城樓站崗。又被豫王的人捉走了,到時候我若再想見你便是難如登天了。”他瞧著地圖,淡淡笑著。
“娘子軍這樣辛苦的事情,還是叫燕燕去做比較好。我憊懶慣了,可做不來這樣的苦差事。”碧落伸手接過了燭臺,笑道,“不過,小惠說你前幾日殺了幾個生亂的流民盜賊。我倒是覺得,與其殺了他們。倒不如罰他們去站崗。扈敏若要攻來,好歹還得多殺幾人,是不是?”
邱繹一愣,回身瞧了瞧碧落。碧落目含俏皮,一眨一眨地正望著邱繹。她見邱繹瞧他。又笑道:“邱繹,你瞧我做什麼?可是我說的不對麼?還是你真的要我上城樓站崗麼?”
“你真的提醒了我。”邱繹若有所思,“這些人困在嶔州城,殺不如疏……”
他思忖了片刻,才道:“這些人不怕死,又貪財,若是能收買他們,倒是可以給嶔州多了一批生力軍。只是……”
“只是什麼?”
“四處作戰,朝廷手緊,一時之間,哪裡來有這麼許多銀錢給我們去收買這些人。便是有,一時半會也送不來嶔州……”邱繹蹙眉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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