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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後來五哥出逃,在暮江上被圍,那個人護著五哥……”他聲音越壓越低,端王則越聽眉頭越緊。
兩人耳語了許久,終於端王重嘆了一聲,站起來道:“當年之事,皇上說怎樣,便是怎樣。斯人已去,餘下的人只努力活著便是。當年那個人這樣同我說,我如今也是這樣同你說。”
“你自幼敬愛五弟,處處以他為榜樣,你心中放不下他,我自然明白。可如今事過境遷,說句大不敬的話,皇上和我都行將就木,過去的事情,莫要再提了。”
他正要拂袖而去,又轉回頭道:“宮中的閒言碎語,多是杜撰,你也莫要再去聽了。”
豫王瞧著端王身影遠去,一人坐到了石凳上,靜默了片刻,才苦笑道:“二哥,你豈不知你六弟我已屆知命,卻一事無成,也不過是個只同你嘮叨些閒話的閒人罷了!”
他本來姿容甚美,加上身為王爺,多年養尊處優,瞧上去不過而立之年。可他此刻獨自一人,面容憔悴,語氣落寞,倒是比端王更像一位行將就木的垂垂老者。他起了身,上下打量了這亭子,笑道:“五哥,當年你在此弈棋,輸給了那個人,我只當你……”他忽地哂笑道:“此刻無人,我為何不敢提那人的名字,我怕什麼?”他仰天大笑兩聲,從一旁緩步而去。
碧落聽豫王和端王的對話,彷彿當年皇帝和睿王為了爭奪皇位,兄弟鬩牆。可皇帝終究棋高一著,奪了帝位,睿王因之而死。而“那個人”似乎是一名女子,與兩人大是有情,可她不知為何而死,皇帝下了令教宮中知情人封口。碧落想起昨夜孟大娘香馨入宮,宮內人種種奇怪的反應,想必皆緣自於此。適才豫王又提到御六閣,她想起皇帝封了勤問殿,又不許人出入御六閣,只怕也是與那女子有關。可那女子究竟是什麼人?她不由得冥思苦想。
“莫非是她?”碧落疑惑道。
“誰?”身邊傳來喬瑜的聲音,碧落吃了一驚,這才見到喬瑜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自己身邊。
“適才豫王問的那人。”碧落答道。喬瑜卻眉頭一蹙,對著碧落搖了搖頭。
“你猜不出麼?”碧落笑道,“昨夜聽孟大娘和她相公提了幾次二姐,莫非便是此人?”
“可孟大娘說她二姐住在三鏡湖……”碧落腦子裡靈光一閃,“莫非真的是她?”
“三鏡湖?”
碧落忙道:“我在三鏡湖見到皇上,草亭旁邊有一座孤墳。皇上對那……那墳裡的人似乎甚為不捨。孟大娘說她二姐住在三鏡湖,許說的就是那……墳中之人。”
“那碑上可刻了名字?”喬瑜面上仍是冷冷淡淡,只是隨口一問。
“我不識字……”碧落滿臉堆紅,“不過那碑上一共也只有七個字,雲土月大水土月,絕不似一個人的名字。”
“雲土月大水土月?”喬瑜皺著眉思索,“是什麼意思?”
碧落訕訕地點了點頭,卻又吐了舌頭偷笑。她見到喬瑜轉了身便走,可沒走幾步卻悶聲地笑了起來,他轉回身,眉眼俱笑,對碧落道:“還不走?”
碧落忙跟在他後面,嘟起嘴:“我不識字罷了,你何必笑話我?”
“我幾時笑話你了?”
“你這“呵呵”的樣子,不是笑,難道是哭麼?還不是笑話我麼?”
“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無用之用也。識字又如何,不識字又如何,我豈會笑你?”
“那……你可想知道那女子的身分?”
喬瑜默然不答,終於長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斯人已去,還是莫要打擾她。”
碧落嗔笑道:“你心中真的不好奇麼?你也不過弱冠之年,何必裝的這麼少年老成,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只是在想:你這“雲土月大水土月”,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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