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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老人家常說「好妻旺三代」,他這輩子要不是有幸娶到孩兒他娘,哪來如今一家子和和睦睦,日子越過越好,便是有點小波折,也能平安度過的好日子過!
路氏與沈九林自來感情好,可聽他當著兒孫們的面兒這樣直白的誇獎自己,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瞪了丈夫一眼,才道:「我都這把年紀了,那些鮮亮的顏色當然得給她們妯娌幾個年輕媳婦子穿才合適。」
說完見一旁溫氏打了個哈欠,便道:「大家都累一天了,都回房吧,明兒還有的忙呢。」
於是眾人都散了,季善也扶著沈恆回了新房去。
宋氏卻藉口要與姚氏商量一下明日的菜色,拉著姚氏去了廚房,一進門便壓低了聲音道:「當初給我們的布,也就夠做一身衣裳而已,方才給那個窮鬼的布,卻是一整匹,至少也夠做三身衣裳,還能有結餘了,大嫂還要說爹孃比那些真正偏心的爹孃好嗎?這心都快偏到咯吱窩了,所以我說親生的始終是親生的呢!」
姚氏方才心裡也是不舒服至極,聞言也低聲道:「這當著全家人的面都這麼的偏心了,爹也不說什麼,反倒還誇她,背地裡還不知道得怎麼補貼四房呢!」
宋氏冷笑道:「關鍵人每次都說是自己的嫁妝,她當年莫不是陪了金山銀山過來不成,二十幾年了都還沒花用完?分明就是早把家裡的銀子都當自己的嫁妝,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何況就算真是她的嫁妝,不是說自己從來都一碗水端平嗎,那也該是咱們所有人的,一樣該一碗水端平啊,大嫂,我這心裡簡直火燒一樣,快要氣死了!」
姚氏片刻才沉聲道:「我心裡的氣絕不會比二弟妹少,且快回屋去,安頓孩子們都睡下了,便好生與他們的爹說道說道吧。」
翌日午後,沈恆見外面陽光好,便請季善又扶了他去院子裡曬太陽。
季善這幾日都睡得不大好,畢竟沈恆屋裡就一張床,他又病著,她只能趴在桌子上,或是他床邊湊合睡,幾日下來簡直是腰痠背痛腿抽筋。
不過沈家的伙食還算勉強,當然,不可能頓頓細糧,離美味可口也實在差得有些遠,但至少頓頓都能吃飽,所以她自己都能感覺到身上總算有點兒肉了。
曬了一會兒太陽,季善便昏昏欲睡了。
沈恆在一旁見她犯困,知道都是連日照顧自己累的,沉默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季姑娘,我想好了,我答應你的條件,你助我考上秀才,沈家則在之後放你自由,我也會助你遠遠的離開,再安頓下來,自此過你想過的生活。」
季善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想好了,瞌睡一下子去了大半,笑道:「你能想明白,當然就最好了。你放心,只要你是真有真才實學,也肯從頭至尾全然配合我,我保證你能一償夙願,考上秀才,甚至將來再往上考,也不是沒有希望!」
這就對了嘛,大家各取所需,各有所得,豈非皆大歡喜?
沈恆見她雙眼發亮,整個人又跟那日他剛醒來時一樣充滿了生氣,心下暗暗苦笑,道:「季姑娘也放心,我一定會全然配合你,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也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他不答應季姑娘又能怎麼辦呢,她肯定還是會想法設法離開沈家的,那於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來說,就真是太危險了。
倒不如他先答應了她,那至少能安心讓她留幾個月,指不定在此期間,彼此便培養起了感情來,她就願意不走了呢?
退一萬步說,屆時她還是堅持要走,若他已是秀才,好歹也能助她安頓下來,給她當個靠山之類的,讓人輕易不能欺負了她去;反之,他現在能給她什麼、能幫她什麼呢,什麼都給不了她、也什麼都幫不了她,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本就該全力以報。
季善笑得越發燦爛了,「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