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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她一年捐那麼多錢給醫院是擺設嗎?
黎蘊看她油鹽不進就一肚子氣:「你怎麼這麼木啊!是,他是你主治醫生,那合著你們倆就不能有其他的感情了?」
「他哪裡不好你說,人品不錯,相貌也可以,雖然家世是沒有咱們好,但聽說他家庭和睦啊,以後你要是嫁過去,肯定不會有紛爭。」
黎蘊越說越起勁:「而且你看,他對你病情這麼瞭解,以後你們要是結婚了,你頭疼,不是隨時可以找他嗎?」
黎言之按著頭,對黎蘊的話有深深無力感,剛畢業那年她就和黎蘊因為戀愛的事情吵架,那時候她拒絕相親,黎蘊說她不懂事,不聽話,現在相親又不是結婚,先處著看,等找到合適的,處幾年,趕在三十歲之前結婚就行,她自然不同意,每每回去就和她爭論不休,最激烈的一次就是吵完黎蘊摔門說不管她,現在隨便她怎麼造,等到三十四歲前必須結婚,如果找不到,她安排。
那時候她不堪其擾,再加上她想要拿回股權,就同意了。
後來,她遇到祁蔓。
就像貧瘠的土壤突然開了一朵花,她沉溺其中,無法自拔,以至於流連到忘了時間。
這幾年黎蘊確實守約,一次都沒有提過她感情方面的事情,只過問她生活上的瑣碎事,還以為她已經忘了催促自己結婚的事情,沒想到,她記得比誰都清楚,前兩月就開始張羅相親了。
年輕能抗拒,因為能拖時間。
而現在,迫在眉睫,不得不做出選擇。
「要不你就和楚宇試試?」黎蘊說完看向黎言之,見她出神喊道:「言之?」
黎言之回神,抬眼,神色依舊蒼白,眉目間有虛弱之態,她開口:「我和楚宇只是病人和醫生,沒有其他關係。」
「死腦筋。」黎蘊嘆氣,想斥責看她這副羸弱的身體又說不出口,只能好言相勸:「既然你不同意,那就週末去吃飯。」
黎言之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姑姑你回去吧。」
黎蘊坐在床邊看黎言之,這孩子是她從小帶到大的,都說侄女和姑姑親,她家也不例外,黎言之剛生下來那幾年,她和她姐當成寶貝,天天搶著抱,尤其是黎穗,她下班就抱手上,疼愛至極,家裡的小玩具堆了兩個嬰兒房,她哥斥責她們好幾次,不許這麼溺愛,那時候哪能聽進去,黎言之一笑什麼都願意給她。
三四歲的黎言之已經很聰慧了,會拉著她們到處搗亂惡作劇,那時候她嫂子拿著掃帚追黎言之滿別墅跑,她們就護在身下,她嫂子氣哼哼的說:「你們遲早要寵壞她!」
她說完看著黎穗:「你是主謀。」又看自己:「你是幫兇!」
她和黎穗抱著黎言之笑的找不到邊。
寵壞她,那時候一句戲言,現在回想,卻是遙不可及的願望。
如果可以,她寧願寵壞黎言之,讓她被溺愛,可是不可能,她父母出差,飛機失事,兩人都沒能回來,黎言之一夜之間長大了,從一個不循世事的孩子,長成一個小大人,她整個人很沉默,她有次去喊黎言之吃飯,見到她在照鏡子,她不解走過去,問她再看什麼,黎言之轉頭看她,說自己長白頭髮了。
她一看,鬢角多了兩三根不同的顏色,白的刺目,她心跟著疼了很久。
那段時間她想和黎穗說說黎言之的事情,可黎穗忙著公司,沒時間回來,再後來那人嘗到權利的滋味,獨掌大權,更不回來了。
她還記得黎言之過生日,她買蛋糕回去,兩人吃了晚飯坐在沙發上,她催促黎言之切蛋糕,黎言之握著刀卻遲遲不動,她問道:「怎麼了?」
黎言之仰頭看她,眼底清澈乾淨,很漂亮的色澤,她問:「大姑姑回來嗎?」
她啞口無言,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