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楮墨看著她,目光裡有灰暗的笑意,「如此說來,若想攻打株洲很棘手了?」
「此言差矣。」鳳夙眸色深幽,淡淡開口:「林氏清和夫君富隆恩愛繾綣,倒是難得一見的佳偶。林氏清一旦迎戰,自是無暇顧及富隆,屆時『楚家軍』就派上了用場。」
楮墨瞬間就明白了鳳夙的意思:「你是說夜間擒獲富隆到楚國大帳,逼迫林氏清繳械投降?」
「林氏清性情剛烈,但卻是一個忠孝女子,極難收服。皇上不妨先炸她一炸。先言稱富隆已死,如此一來,林氏清絕對身心俱創,萬念俱灰,就在這時皇上不妨再告訴林氏清,其實富隆還活著,若她顧念富隆安危,不妨開啟城門,迎楚軍入內,可擔保夫妻二人團聚,一生無憂。」
「如此林氏清就會繳械投降嗎?」
鳳夙笑道:「心性經歷大悲之後,再面臨大喜,一起一落,林氏清只怕自己都頭痛欲裂了,只盼著富隆還活著,哪還顧得上那麼多?定會為了富隆性命,開啟城門,迎楚軍入城。」
楮墨微笑,雖然溫和,然而臉上卻有著洞察一切的冷漠和殘酷,說道:「既然如此,事後為何還要留富隆和林氏清一命呢?斬草要除根,否則後患無窮。」
鳳夙搖頭:「富隆愛民,比赫連定名聲不知好了多少倍,皇上若保全富隆一命,此後若是攻佔吳國,最起碼不會給吳國舊民留下什麼萬年洗刷不掉的詬病。」
楮墨雖在看著她,但眼神卻彷彿是透過鳳夙看向虛無縹緲處,「雖早已知曉公主有大才,但聽到適才所言,果真是收穫匪淺,感慨萬千。」
「皇上謙虛了,適才鳳夙純屬賣弄,攻克吳國行徑路線,只怕早在皇上心中,如今倒是試探鳳夙多一些,不知我說的可對?」
楮墨笑了笑:「楚國攻打吳國,那燕國又該作何打算呢?倘若兩國酣戰已久,燕國到時候坐收漁翁之利,那朕豈不是得不償失了嗎?」
鳳夙面色沉凝:「皇上若是此番不和吳國聯盟,就當是賣了燕國一個人情。燕國經歷白玉川叛國之變後,定是國力大不如前,各方面需要重新整頓,若燕簫登基,首要其責就是對內發展經濟,精心治軍,不斷增強國力。屆時楚國若是對戰吳國,燕國絕對不會橫插一腳,做出失信之事。」
楮墨沉默片刻,忽然問鳳夙:「燕簫也是這麼想的嗎?」
「那是自然,燕國和楚國現如今的關係完全就是唇亡齒寒,太子自是希望皇上能夠顧全大局,萬事以楚國臣民為念。」
楮墨看著她,眼含激賞:「公主適才三年攻吳之說,可謂精彩絕倫,公主能夠胸懷萬千塵世,將諸事看得如此透徹,步步為營,怎不將此計獻給燕簫,反倒獻給朕了呢?」
鳳夙揚起淡淡的,幽幽的笑容,眼光凝向楮墨,靜靜地說道:「亂世天下,群雄割據,若萬事只餘一人形單影隻,對月獨飲,豈不悲涼?好事不能獨大,我對燕國和楚國各幫一半,因為屆時我要看看到了最後究竟是才是最大的贏家。」
「看樣子,公主已經準備好了棋盤,三國便是你遊走在手指間的棋子。」楮墨眼眸寒冽冷沉……
鳳夙沒應聲,隨他忌憚吧!現如今她還有天大的事情需要解決。比如說這個孩子……
那一夜,她和燕簫在皇宮有了一夜歡愛,可是距今不過只有七天時間而已。
七天,就能致使她懷孕嗎?
她忘了,她不是人,是不是活死人的體質,原本就跟常人不同,所以就連懷孕生子都異於常人?
她初聽懷孕,為什麼會驚慌失措?她是死人,那麼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會不是生來就是鬼胎?或者說,完全就是一個不知長成什麼面目的妖魔?
現如今的她究竟該怎麼辦?這個孩子該留還是該事先扼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