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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種刑罰,她只怕沒命去試。
一方小孔內卻是別有洞天,春日暖室,檀香裊裊,八王爺燕子墨湊到小孔前,一邊觀看鳳夙受審現狀,一邊輕聲言語。
——原本以為李恪在說笑,現如今看到真人,此女容貌倒是跟太傅一模一樣。
——還真別說,除了容貌相似之外,性情倒也越看越像。如果不是知曉內幕,此女和太傅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六哥,刑罰是不是太重了?別誤會,我倒不是憐香惜玉,萬一她不小心斷了氣,那天香豆蔻豈不是再也找不到了嗎?
東宮太子坐在桌案旁翻看著文書,將八王爺的話悉數充當耳旁風,沒有多加理會的意思。
李恪在一旁低聲說道:「殿下,這位叫阿七的姑娘著實詭異,穿骨之事落在她身上,就跟沒事人一樣。接下來再動刑的話,怕是也不會有什麼收穫。」
「沒有人能捱過所有刑罰還固若金湯、守口如瓶,她也不例外。」
「她若一直不說,屆時又該如何?太傅屍體一直存在東宮也不是長久之計。」
李恪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聽到原本還氣息沉穩的燕簫忽然劇烈咳嗽起來。
「快把太醫傳喚到合歡殿。」八王爺狠狠瞪了李恪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燕簫最忌旁人提及顧紅妝已死之事,這李恪倒好,開口就是太傅屍體,這不明擺著找事嗎?
「奴才這就去。」李恪這時候已經開始後悔了。
「回來。」
李恪剛行兩步,就被八王爺喚了回來。
「記住,進了太醫院,太子犯病無需遮掩,最好指明李太醫前來看診。」
李恪眼眸一閃,瞬間就明白了八王爺的意思,點頭凝聲道:「奴才明白。」
李恪離去,室內濃香暮靄,八王爺扶燕簫起身。
「六哥,我算是看出來了,顧紅妝就是你的命。」
燕簫輕聲咳嗽:「所以呢?」
八王爺輕拍燕簫後背,沉聲道:「太傅必須活,要不然縱使有朝一日我們奪下這大燕天下,但六哥的心卻是千瘡百孔,無從歡欣,如此一來之前辛苦籌謀又有什麼意義?」
燕簫聞言輕笑,那笑宛如清水滴落深湖,淺淡而悠長,沉默許久,似是自語道:「……也許,她就此這麼沉睡著也未嘗不好。」
八王爺微愣,皺眉道:「六哥,你在說什麼呢?帝王路,荊棘生,刀劍暗算防不勝防,你之前給太傅服用的天香豆蔻得來不易,原本是為防不測留給你的救命藥,可你卻一聲不吭的給了太傅。事已至此,我也不好說什麼,於私,太傅是你恩師,更是你……」
八王爺說到這裡,清了清嗓子,最終沒有說出「心愛之人」四個字,略一沉吟,壓低聲音道:「於公,太傅是罕見奇才,有她相助,霸業路自是事半功倍。再說第二顆天香豆蔻,你已經尋找多時,如今就在阿七手中,眼看太傅復活有望,你怎麼能夠在這個時候說起洩氣話來?」
燕簫失神片刻,卻是苦笑道:「若她醒來,定是對我恨之入骨,縱使不恨,她寧肯孑然一身,孤苦終老,也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愛而不得,每日面對她的無情,有時候倒真想她永遠都這麼沉睡下去,至少她就在那裡,不來不去……多好。」
燕簫聲音很輕,但卻透出絲絲縷縷的絕望。
八王爺心絃一緊,一時反倒不知該如何開口。扶著燕簫朝外走去,地牢內室直通燕簫寢宮合歡殿。
長長的陰暗走廊裡,宮燈懸掛兩旁,點亮通道的同時,卻也增加了幾分神秘。
步伐聲和呼吸聲交錯響起,八王爺打破沉默,一貫輕佻的聲音裡竟也夾雜著沉凝之氣:「深宮高牆內,都說母憑子貴,其實又何嘗不是子憑母貴。我母妃原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