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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走一步,腦中的畫面就會愈發清晰,原本雜亂無章的情節一下子串聯成整段的劇情,牽引著她,構造與還原那個失憶前所經歷過的一切。
就是這裡沒錯,她是在這裡被推下的。
可究竟是誰呢?
是沈暢嗎?
頭疼。
她蹲下身子,抱住額頭。
她在失憶之前找沈暢是為了說明婚約的問題,她當時對沈暢還心存愧疚,直到她看到了……
是,她親眼看到沈暢與一個女人糾纏在一起。
這一切都令人感到噁心。
俞曉魚站起身,往後看去。
不知何時,包廂內突然多了一個臉上帶著淺淺肉痕的女人。
女人渾身發抖,下意識看了一眼祁言,彷彿很是畏懼他。
然後,一下子跪倒在俞曉魚面前:「俞小姐,我有錯,但是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俞曉魚記得她,就是這個囂張跋扈的女人將她推下陽臺,要不是被樹枝接應了一下,要不是落入水澗之中,要不是衝到下游遇見了祁言,或許她真的會死在這裡。
所以,這個女人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為過。
祁言低語:「她原本是要被沈先生處理掉的,陰差陽錯逃了出來,現在她說肯幫忙證實沈先生殺人未遂的罪名,所以為我所用,暫時保護她的安全。」
俞曉魚也明白了,如果只是她站出來,說是真的俞曉魚,那麼即使有假的也無法扳倒沈暢。
他有足夠的藉口說明自己是被欺騙的那一個,是假曉魚自己偽裝成她,矇蔽了大家。可有了這個女人就不一樣了,而且祁言手上還有沈暢消除酒店入住記錄的證據,一個殺人未遂的罪名就足夠毀了他。
俞曉魚突然感到一陣惡寒,沈暢極有可能也是想殺死她的。
要不是她還有利用價值,要不是沈暢確信她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一旦她想起來了,那麼這個男人很可能還會對她下手。
幸好,她沒有嫁給這個男人。
真是萬幸。
☆、47|
俞曉魚看了一眼陽臺外的風景。
鴻雁酒店地處山腰,她所在的房間距離山路並不高,陽臺下是一條長長的水澗,直通下游的公路。
不算高,而且有水的減勢,所以她並未傷的那麼重。
只是那樣冷的水裡,當時還是二三月初,她就這樣落入春寒刺骨的水中。
而沈暢的原意本就是利用那個女人殺了她,就因為她提出解除婚約以及看到他和其他女人來往,就要她死嗎?
俞曉魚看著底下跪著的人,她的心情複雜,不知是該覺得怨恨還是其餘的什麼。
良久,俞曉魚才輕聲問了一句:「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女人抬起頭,看了一會兒眼前嬌滴滴的小姑娘,她倒未曾心生怯意,畢竟這樣嬌生慣養的女孩都狠不下心,她如果真的暴露了沈暢,依那個男人的性格,她肯定會被除去,至於當時要不要在當證人的時候反水,還真的要考慮一下。
女人可憐兮兮:「俞小姐,我家裡就剩下我爸在鄉下了。你行行好,我可以幫你證明沈先生的罪,你一定要放過我。」
她才不傻,畢竟當時俞小姐是她親手推下去的。就算她幫了俞曉魚,這丫頭也說不定會事後處理她。
俞曉魚深思了一會兒,轉頭問祁言:「她父親的住處,你知道嗎?」
祁言躬身,修長的指尖抵在心口,虔誠而略帶敬意道:「您放心,一切都由您的意思監\視起來了,一個都……跑不了。」
俞曉魚啞然片刻:由她監\視起來了?
可之後,她才反應過來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