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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假的。
越到緊要關頭,這種印象就愈發會被放大,一次又一次刺激她緊繃的神經。
「曉魚?」沈暢穿好了禮服,推門進來。
換上銀白色西裝的他顯得魅惑又性感,一雙狹長而幽深的黑眸上吊,眯起眼時帶著打量,令人心驚。
他快步走近假曉魚,親暱地將修長的指節抵在她的鬢邊,為她戴上輕薄的水藍色頭紗。
隨之,沈暢又將俊朗的臉抵在假曉魚的耳側,輕笑道:「你今天真美。」
假曉魚抿唇,將臉上的驚慌斂去,綻放出完美到無懈可擊的甜蜜微笑,用口型告訴他:你也很帥。
他們倆就像是人人艷羨的一對,家世相當,又是青梅竹馬,網上早就刷起了有關他們婚訊的話題,之後拍完婚照,也會有人快速修好一組上傳到晚上,讓網民共享他們的甜蜜。
假曉魚不自覺絞著手指,她心裡其實緊張透了,手心的汗液忍不住濕濡指縫,順著脈絡,一點一點暴露她驚慌失措的內心。
結完,她就是名副其實的沈太太了。
她就要按照俞曉魚的身份而活,任何一步都不能出現差池,否則就會被摒棄。
而總有一天,沈暢也會不需要她的,到那時候,她該如何自居?會死嗎?
人總要在緊要關頭,才能想明白一些事情的利弊。就好似那些被判死\刑的死囚犯,也只在斷頭的前一天才知曉自己做了怎樣的滔天大罪。
然而,這一切都太遲了。
沈暢又在她耳邊廝磨,濕熱的舌尖舔過假曉魚的耳廓,引起她小小的無所適從與顫慄,片刻,含住她的耳廓,低聲叮囑:「別做什麼手腳,關鍵就在今天,你要乖一點,陪我做完全部事情。」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就如同在假曉魚的心中砸下驚雷,她警惕地抿唇,斂眉不語,垂頭的樣子像極了受挫的真曉魚,如同一隻孤苦無依的困獸,在自己的牢籠裡徘徊彷徨。
讓人,愉悅極了。
沈暢笑了起來,聲音魅惑而有磁性,沉沉的,十分好聽。
與此同時,這一天,祁言正在有條不紊地給俞曉魚做早飯。
他煮的是餛飩,畢竟早上不合適吃不宜克化的食物。
俞曉魚還未睡醒,偌大的廚房只點了一盞倒吊的小酒杯燈。
祁言精心將擀好的餛飩皮隔成一塊又一塊大小適中的正方形,然後按照四角比例疊成一小座方形塔。
肉餡也是他之前早起調和好了,加了一點剁碎的豆腐融入花白的五花肉餡兒中,使得煮熟以後,餛鈍餡兒不會太過於老硬。
祁言將閃現銀白光澤的勺子從中抿出一小塊肉餡和入皮中,再食指翻飛,將皮擰在一起,包成樣式普通的餛飩,嫣紅的肉餡在黃色皮中還殘留著淡淡的米分紅,與單薄的皮形成鮮明對比,讓人垂涎欲滴。
祁言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到早上七點了。
他不慌不忙,將剩下的肉餡處理好,然後燒水,在一旁的碗裡加入一點昨晚熬的排骨湯,舀出新鮮的肉凍,盛入碗中。
加上一點糖,為了使鹹味更鮮一點,有著畫龍點睛的意義。
等熱水沸了以後,祁言再將水舀出倒到碗裡,最後再在鍋里加一點鹽,放入餛飩。用熱水加鹽煮麵食,就不怕粘鍋,麵食的形態也會很好看。
並不需要多久,餛飩就能被打到碗裡了。
祁言試吃了一個,並未發現生肉,又不能煮太久,使餛飩皮不爛不化。
他滿意地將那一碗餛飩擺上桌,這才起身去叫醒俞曉魚。
任何至關重要的戰役都比不上俞曉魚任何一餐,她是最重要的。
祁言推門進屋,再也不像從前那樣疏離而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