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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老宅在偏遠的郊區,是一座傳統的中式庭院,入門便是塊暗灰的影壁,轉過去後是乾淨空曠的院子,偶以幾株植物點綴,佈局頗有講究。穿過小門,兩側是清幽的池塘,正值秋天,原本滿滿當當的荷葉大部分都已經枯萎,有人在其間打撈殘荷,單是保持水清葉淨,就需要不少的人力和財力。
跨過拱橋,層層疊疊不知繞了多少路,看了不知多少假山和盎然的綠意,最後穿過垂花門,才是他們要到達的內宅。
周平輝將西服遞給管家,帶著兒子規規矩矩入了座。
來得晚了幾分鐘,但只是普通的家庭小聚,所以沒有大礙。
嶽行稍稍掃了一圈,人不多,都是比較熟悉的臉孔,沒有雜七雜八的旁系。除了兩位坐在上座的長輩,便是周遠航——他自幼父母雙亡,一直被爺爺養在老宅精心教導,最得寵愛。此外還有他的二姑周平湘一家,在他入門的時候便望向他,眼裡是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周家重男輕女,即使招了贅婿,女兒的孩子也沒有繼承家族的資格,但因為周遠書的無能,族裡孩子都有過繼的希望,周平湘本來生的是女兒,早已心灰意冷,不打算再要,隨著周遠書的成長,非議聲越來越大,老爺子的意思也越來越明顯,她才興沖沖生了二胎,這回是個兒子,已經快上小學了,在幼兒園就開始學習小學內容,小小的孩子成天忙得跟高三生似的,不是天才也要強行被塑造成天才。
可惜全被嶽行這個從天而降的正統真太子打破了,不知多少人在心裡記恨他。
嶽行知道,他下午的所作所為已經傳入二位長輩的耳朵裡,怕是要被興師問罪了。
周平輝毫不知情,坐下後邊吃飯邊跟父母交談,主要是工作上的事情,夾雜著跟二姐一家閒話家常。
周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反而飯桌是交流的重要途徑。
吃到一半時都是正常的,直到周昌有意無意地問:「怎麼沒把遠書帶過來?」
周平輝沒想到父親竟然還記得這個假孫子,愣了一下才回:「他……畢竟不是周家孩子了,我就讓他待在家裡了。」
周昌淡淡道:「好歹名義上還是,家裡小聚又不妨礙。」
周平輝十分意外,父親對這個孫子的厭惡雖然很少表現出來,但疏離和躲避的模樣早已表明態度,怎麼忽然提起來了。
他不好多問,只答應了一聲「好」。
周昌又問起周遠航學校生活,周遠航簡單說了兩句自己的情況後,笑吟吟道:「不過這周我們運動會可熱鬧了,我聽同學說,下午那場籃球決賽後,小行跟一個叫時廷的男生起了衝突,跟人約了場個人賽,比正賽還要精彩。」他瞥了眼嶽行,語氣中的得意洋洋雖然已經努力掩飾過還是溢了出來,「但小行這麼厲害,我覺得一定是那個人的錯。因為——」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我聽說這叫時廷的男生是遠書的追求者,已經追了遠書一年了,遠書一直跟他不清不楚的,小行一定很討厭他吧。」
他在「男生」兩個字上咬了重音,又似乎想起了什麼,並沒有打算結束他的長篇大論:「哦對了,我想起因為什麼了。當時遠書也在,還給時廷送水,但是小行估計看不慣這兩個人的行為,把遠書的水搶了過來,兩個人就是為了這瓶水才比的。
周平湘饒有興趣道:「然後呢?誰贏了?」
周遠航笑道:「當然是小行贏了。小行從來就沒有輸過啊。」
周平湘問:「遠書呢?兩個男孩子為了他打起來,他什麼反應?」
「遠書沒有表態啊,而是拿著水喝了一口說這是他的水,誰也不給。他好像很喜歡這樣不清不楚的感覺。」當事人不在,周遠航毫無忌憚地把這個綠茶的行為展示給家裡人,「可是小行不答應啊,這水是他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