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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兒冷笑著看他,“好,你想讓我妹妹好辦,你以後就別這麼勤快往我家跑。讓人家看是怎麼回事?知道不知道的還都以為我妹妹許給你們家了。你都十五了,是個大男人。我妹妹也十三歲的人,過兩年就該有人上門提親準備出嫁的,你三天兩頭往這裡跑,人家知道了,誰還敢要她?”
蕭朗怔住,半晌說不出話來,眼神有些發空,良久聽杏兒冷哼,他才緩緩道:“要是我來就讓人不敢來提親,那我應該見天兒來!”
杏兒氣結,不再理睬他,挑著擔子就走了。
蕭朗站在那裡發怔,半晌聽到身後有人走近才回過神來,見是景森便打了個招呼往家走。景森道:“蕭朗,騎馬來的呀!”
蕭朗應了一聲,從小對景森沒好感,連敷衍也不想,舉步就走。
景森又叫他,“教教我唄?到時候我也買一匹!”
蕭朗淡淡道:“這馬性子烈得很,你別碰它。想學的話改天吧,我換馬來!”
景森嘟囔了兩句,跟著他往唐妙家去,蕭朗皺了皺眉,“你不要忙嗎?唐妙有些不舒服睡覺呢。”
景森笑了笑,頓住腳步,回頭撇著嘴,哼了一聲回家了。
自從分了家,老三家也攢了些錢,日子過得舒坦。只是覺得孩子太少,王氏四年前生過一個女兒,結果沒出滿月咳得厲害夭折了。後來一直沒再懷上,她越發覺得住在這裡不舒服,是風水的問題,好處都被老大家的佔了去壓著自己家,所以才這麼背的。
她便去買了巷子東頭唐文東家靠大街的一座小院,沒有東西廂和南屋,但是正房有四間,家裡有一口井,很旺,極是便宜。
前幾年雨多,只是這兩年唐家堡幹起來,村裡很多水井都泉不出水來。唐文清家打了兩口井,一口乾了填上,另一口也沒什麼水,只用來掉放點果、肉、魚的東西。老唐頭家的井也幹了,這兩年兩家都從老三家挑水吃。
這也讓王氏心裡有一種優越感,兩家可都是喝她家的水!
蕭朗從來沒想過他來找唐妙哪裡不對,會有什麼影響閒話的,從他是個嬰兒開始,高氏夫婦就喜歡他,刨除他是蕭家少爺單就仝芳來說,他們也拿他當自己的兒子一般疼。
他換洗的衣物唐家都有,所以每次只要人來,跟家裡人打過招呼就住下了。小時候還要僕人小廝丫頭跟著,如今大起來,他不耐煩那些伺候的人,而且來唐妙家帶著別人他總不舒服,所以不管早早晚晚還是奶孃小廝的統統不許來。他大了,且越來越懂事,老太太便也不管,總歸自己家孫子不會吃虧就是。
蕭朗回去陪唐妙說了會話,給她倒了碗熱水,看著她喝下去確定她肚子不疼了,才告辭回家。唐妙詫異地看著他,又往外看了看天色,就算他騎馬快,可回到家只怕也晚了,“你不住下了?騎馬來回很累的!”
蕭朗垂下眼,搖了搖頭,“我就是來看看你,既然你無事,我就回去了!”
唐妙起身,要下地,他按住她的肩,“我自己走就行,你歇著吧。”
唐妙覺得奇怪,他就是為了來玩所以才把讀書的時間調開,這樣能集中時間出來,今兒竟然不住下,倒是頭一遭。她立刻意識到什麼,問:“你生我二姐的氣?她其實挺喜歡你住下的,她就是那樣脾氣,不針對你的,對大姐夫也兇得很!”
蕭朗抿著唇,垂下眼睫,眨了眨,“不是,是……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說著也不再囉嗦,生怕唐妙繼續問自己答不出來,立刻拔腳就走,去門外拴馬樁上解了馬,又套了馬鞍,回頭看唐妙一臉疑惑地站在樹底下,初秋豔陽從槐樹葉子間疏漏下來,灑在她略顯憔悴的臉上,有一種不同以往的美麗,那種美麗是平常的,可是這一刻在他的心裡卻翻江倒海一樣,讓他心不能安,既委屈又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