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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代。為彰仁名,慶高祖劃邊境予舊朝晉國苟延殘喘,並使其與異族相融,困守貧瘠與荒涼之邊地,拒粗蠻異族於邊境十一附屬國之關隘。皇甫氏則賢名兼威望與日俱增,掌穩了兩百多年的大慶政權,養兵中原之內,蓄糧都城之中,使中原腹地與邊境的差距越劃越大。
而這代代宣晉國世子入都為質的大慶旨意,是強權下最□□裸的羞辱。
這是弱者為俎,強者為刀的時代。
強者刀鋒掠土,弱者妻兒不保。
晉王在冰寒風中不露哀色,亦不在大慶鐵蹄下顯現絲毫卑意,維持最後的傲骨與尊嚴。
七日後,晉王親手將幼子送上了慶軍馬車,並以指在他額上劃下一個無痕的印紋,是異族中對離人來年必歸的祝福。
他注視著眼中淚花打轉的幼子,抬手捏住了他尚顯稚嫩的肩膀,輕聲道:&ldo;把淚水留在這裡,不要帶去其他任何地方。&rdo;
一個人終此一生,只能有一個軟弱之地,一個為淚之人。若少則心如石,若多則心如絮。
八歲的小世子用力眨眼逼回淚意,面上是與年齡不符的堅毅。
馬車啟程,晉王妃懷中的小女孩尖聲喚著哥哥,聲聲為風颳破。
蕭然抓著馬車窗柩,巴巴地回望故國。風聲裡一切遠去,那象徵晉國的高大銀樹也再見不到,他手中的千枯花更是枯萎如殘絮。
這三千里路雲和月,他於顛簸途中過了大漠風沙,涉了百水千山,故國在他心中越來越沉,這軍隊卻揚著慶字旌旗片刻不回頭,拖著他,離他的家國越來越遠。
他一遍遍在腦中回想父親與臣民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強行在這近月的行途裡,生生拔高心智與加深城府,準備應對窮兇極惡的大慶國都。
但當蕭然暈頭轉向地下了馬車,親眼目睹皇都的金碧輝煌與百丈軟紅時,仍不能免俗地目瞪口呆了。
這便是國富民盛的大慶,比他在畫上見過的還要富麗百倍。
這裡也許是他的蓄鋒之地,又也許是他的埋骨之冢。
蕭然楞完回神,收拾心緒鎮定後,隨內臣前去覲見大慶威帝。
初次面聖,高高在上的帝王垂下無人能窺的眼,看著他面無表情道:&ldo;你的眼睛與你兄長別無二致。&rdo;
蕭然錯愕,準備了滿腹的敬辭無一字能出口。而後反應過來,低頭道:&ldo;兄長福薄,無法謝陛下掛念之恩典,蕭然代兄長在此拜謝。&rdo;說罷規規矩矩行大禮,威帝闔眼不語。
待覲見完畢,蕭然被帶去給他準備的宮所。一路好奇心作祟,猶忍住了左顧右盼。
世子住處略偏僻,但勝在風景秀麗雅緻,有細柳婀娜於宮門前,景緻與邊境截然不同。且此處只有兩處宮舍,想來定然清靜,不會招惹過多事端。於他而言,倒是一塊妥善的好去處。
宮人上前開門,卻愕然發現裡頭竟站著一少年。
作者有話要說: 六六六要出場啦~
第3章 初識
蕭然杵在門口,不知如何行事。而一眾宮人盡皆屈了膝喚道:&ldo;參見六殿下。&rdo;
六皇子?按照禮數,除了帝後與太子,蕭然是不必屈膝的,於是他便直直挺著脊樑,目無怯色地看著來人。
那少年身著柳色衣,足踩烏金靴,腰間以二指寬的墨緞束了,腰側墜著一枚玉玦,額間勒著黑玉束額,面容白淨,身姿秀雅,髮辮不知為何頗短,只在頸上微揚。
&ldo;晉小世子,你好啊?&rdo;那少年從略暗處背光而來,未語先笑,顯露了些風流胚子的形容,走到蕭然面前時,因比他高了一截,於是微微彎下了腰來同他打招呼。
&ldo;我是大慶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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