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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百草香囊能驅蚊,橫豎我皮糙肉厚,蚊蟲叮不了。這個便系在這吧。&rdo;
想來這香囊出自晉人之手,給這小東西用應該也適合。
澤年抬眼,一雙眼睛笑意漣漣,紅唇白齒地挑笑:&ldo;阿然&rdo;。他抬手颳了一下蕭然鼻樑,直起身來問道:&ldo;可精神了些?&rdo;
蕭然錯開了眼,低頭擺弄那香囊:&ldo;好了許多,謝謝六殿下。&rdo;說完腳步不停,走到了澤年前頭。
小世子兀自皺了眉,心情不大好。
他本對他有了期待,可看清那雙眼後又頓時失落了。
那種眼睛他見得再多不過。眸子表面印著一層淺像,裡頭幽深,分辨不出是渾濁還是清澈,根本看不透。
他想,六皇子對他的好,果然不是真情實意的。
第6章 香囊(下)
待結束了國子監學課,蕭然憋著一股氣回了宮所,並未與澤年同行。
一進了門,他便解下腰上那精緻香囊擲在桌案上。
可這古怪的悶氣直到入睡前都沒有消去。爬上榻前,蕭然忍不住抓了那香囊,扔進了火爐子裡。聽見它滋溜滋溜地燒起來,這小東西才揚了唇角,鑽進被窩中,順順帖帖地睡了。
囊中香草焚起,幽香裊裊不絕。這樣嗅著濃烈了些,但並不難聞,隱隱有很熟悉的味道。
也許是鄉愁,也許是身處陌生之地的伶仃無依之感。
蕭然在幽香當中很快入了夢鄉,靈魂出竅一般,悠蕩著飄過三千里,回了他蒼茫的家國。
是夜,澤年正在桌上打哈欠,忽然聽到了隔壁異動,恍惚是宮人在喊小世子。
澤年心一驚,連忙披了外衣出去,急敲宮門。
宮人開了門,抹著眼淚迭聲道世子不好了。澤年惶急闖了進去,只見床榻上的小孩雙眼緊閉,臉色忽青白又忽通紅,一個宮女正掐著他人中大喊,卻未能弄醒他。
澤年疾步上去,手貼在他肌膚上,一陣燙一陣冷。燙是發熱,冷是發汗。
他立即想到今日自己並未與蕭然同行,也許是那誰下的毒手,臉色頓時不好。穩住了那兩個什麼也不懂的宮人,澤年奮力一把將小孩抱起,沖回了自己的屋子。
因為出身低和不受重視,內務府並沒有差太多宮人來伺候他,夜裡更是直接沒人來,這回倒是方便了行事。
他把小孩放到自己床上,起身去取備用的藥丸,又去含了大口熱水,回來扶起人,撬開他牙關強硬迫使其吞下。小東西被水嗆出了聲音,一雙眼睛迷濛,眸光變幻莫測。
澤年剝了小孩衣物,拿沾水的毛巾貼上,一邊擦著一邊咬牙切齒,又恨又惱。
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卑劣手段。從前他也不止一次栽過此道。他那好三哥,最愛在看不順眼或是入了眼的人的貼身物件中,加點為人不恥的……藥。這東西是給那些人助興的,可若用在年幼的孩子身上,劑量一猛,極易危害孩童性命。他七歲時第一次栽了道,痛苦之中跳進了御池裡。若不是太子救他,他險些溺水不起。
一番急救下,好歹使這古怪悶小孩的體溫正常下來。
澤年給他穿回衣服後,方疲憊地擦了擦滿臉的汗。沒想到這小東西看上去軟軟小小的,份量倒不輕,現今他兩臂都開始隱隱酸脹起來了。
轉頭見他已閉眼又睡去,澤年不覺揚了唇角:&ldo;小東西,幸而你遇到的是我啊。你說,往後該不該給我好臉色?你對別人都好言好語的,怎麼就老對我陰陽怪氣的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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