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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陛下為何睡不著?&rdo;阮青杳垂著躲開視線。

&ldo;因為在想皎皎。&rdo;

雖然有夜色遮掩，阮青杳耳朵還是一下就紅了。

&ldo;那皎皎為何睡不著?&rdo;鄭衍問，可等了許久，小姑娘也沒答她。

就在鄭衍想著算了時，阮青杳的手突然從被窩裡頭伸了過來，有些依戀地回抱住了他。

小姑娘吸了口氣抬眼看著他：&ldo;我有話想對陛下說。&rdo;

雖然她不樂意陛下說她傻，可這兩天，她還是不得不承認了自己的腦袋不太靈光。一件事情悶在心裡，想完一，冒出二，想完二，又否定了一。

最後頭都疼了，還是想不出個什麼來。剛給自己定下的心，也眨個眼又再推翻。

她本來就不是能藏事的性子，也沒有過這麼困難的問題讓她去分析抉擇。

她憋的難受，憋不住了，趁著夜色掩護，就壯膽直說了。

&ldo;陛下……以後是不是會有別的妃子啊?&rdo;

鄭衍一愣。

阮青杳一句話才問出口，眼眶就瞬間變得滾燙滾燙的，反將自己都嚇了一跳。

明明在決定要問陛下之前，她很平靜也很淡定的啊。

阮青杳動也不敢動，話也不敢停。怕一停下來就不敢再說了。

她抿抿唇一口氣說了下去：&ldo;我知道陛下喜歡我，陛下也說過只喜歡我。但我知道那都是陛下哄我高興的。哪有皇帝的後宮真只有一個女子的，大臣們也不會同意啊。好的姑娘那麼多，有比我好看的，有比我聰明的，也有比我厲害能耐的。指不準將來有個別的姑娘，陛下多看幾眼，也能被陛下記住容貌。&rdo;

阮青杳吸了下鼻子。

&ldo;我起初會怕陛下，話也不敢多說，可現在卻一點都不怕，我知道是因為陛下寬厚有意如此。陛下待我的好，我都知道的……陛下這麼好，有別的姑娘會喜歡陛下，這也很正常。&rdo;

鄭衍默不作聲，聽得卻是心驚肉跳。特別是小姑娘的聲音裡，還慢慢染上了一點點哽咽鼻音，令他心都給揪起來了。

&ldo;我就想，陛下將來納了別的妃子，我看到陛下是不是還能跟現在一樣高高興興的。&rdo;

阮青杳咬了下唇：&ldo;結論是，一點也不能。&rdo;

鄭衍一顆心七上八下被她懸著。皎皎要敢說她還能高高興興的，那他可就高興不起來了。

&ldo;我沒法子高高興興的，苦著臉陛下看到肯定也不開心。那我就只能躲開一些，但我又想，要是別的妃子也不高興，嫌我礙眼想弄走我。我這樣的，肯定只有提防不了的時候。&rdo;

阮青杳一口氣說了一長串，這時突然停下來了。然後鄭衍便聽她哽了下，一副酸溜溜認命的樣子。

&ldo;我要是被害死了，爹和娘，大哥二哥還有小麟，也不知道會多難過……&rdo;

鄭衍立馬呸了聲，在說什麼呢。小姑娘這腦子裡念頭稀奇古怪的，到底都怎麼冒出來的?

都可以編一齣戲來看了。

鄭衍怕她還要再說出點什麼刺激他，忙一個抬手就將她嘴給捂上了。掌心下是她短促撥出的氣，手掌邊緣卻觸到了一片溫熱濕濕的。

鄭衍心瞬間一沉，手上燙得他氣都要喘不過來了。

他低下頭，拿額頭碰了碰小姑娘的腦門，親了下她眼角，想氣卻又無奈：&ldo;我怎麼有個呆成這樣的皇后啊。&rdo;

阮青杳沒說話，況且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