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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它塞進了妝匣底層,對著進來的半杏道要歇了,便隨意收拾後上床閉了眼。
吹滅的燭光讓房間與人都籠罩在淡淡夜色之中。
夜漸深,夜色也漸濃,慢慢變得如墨般厚重。漆黑一片之中,只有天邊月色肆意灑入的點點銀輝,透著絲絲縷縷微光。
墨黑裡,阮青杳側著身子,盯著床沿不知某處,一雙大大的眸子,裡頭像是暗藏了水與珠玉,比月色還要明亮。
她按住了心口。
直到月光淡去,黑夜也淡去。
她從未有過的,一整夜都沒能睡著。
第21章
隨著一場雪落,天也變得愈發得冷。
阮澤塘睡不著,早早起了,比往日還多裹了一層,然後便揣著手倚靠在廊柱下,看著下人們在掃雪。
各個院子裡沒徹底掃乾淨前,爹也沒像平日裡那樣坐在院子裡。所以他們也會遲一些去請安。
阮致淵似乎是出門了,但也可能還賴著床,他倆向來都是互相不管的。
但許是雙胎之故,即便沒有刻意過,但也總是能被人看到他倆一塊。
實則兩人打小都是更喜歡同妹妹待在一起。
阮澤塘籲出口氣,化作白霧,然後想了想還是去往了皎皎的院子。
上一個冬日,阮家並不是這樣的。爹一早去上朝,小麟像個猴一樣上躥下跳搓雪球。等爹值事回來,府上熱熱鬧鬧。
至於皎皎,厚厚實實一小糰子,跟雪糯糕子一樣,圍在爹身旁說話歡笑,臉蛋總是笑得紅撲撲的。
那晚之後,這麼些天,皎皎除了雷打不動給爹念話本外,便只是待在屋子中。
靜得如同不在家。
這樣的皎皎,就像是爹剛出事的那時候一樣。
一整日,吃睡說話做事,都按部就班,正因為太正常了,所以才不正常。
阮澤塘繞過還在打掃的下人,邁進了屋子裡,喊她:&ldo;皎皎。&rdo;
阮青杳正在裡屋中挑今日新的話本,聽見聲音走了出來。
&ldo;二哥?&rdo;她疑聲。
妹妹收拾得很妥當,只是瞧著明顯比她牙疼的時候,還要更消瘦了幾分。神色雖沒有異常,氣色卻並不好。
阮澤塘忽然間想,這不是皎皎她該有的模樣。一些事情,也應當不是這樣的。可若不然,隨之任之才是對的麼,若結果當真難以承受呢?
他心一下變得很重,頭一回覺得四周如此困頓,沒有突口。
阮青杳走過來,就見二哥沖她一笑,伸了手過來便要揉揉她腦袋髮髻。
她哎一聲揮手拍掉走開:&ldo;二哥,我又不是小傢伙了。&rdo;
阮澤塘輕笑跟上:&ldo;可個頭也沒怎麼見長。&rdo;
&ldo;那是因為兄長們的個頭也在長啊。&rdo;阮青杳說著說著,忽然停下,目光迷離不知在想什麼,過了半晌才回神,繼續接著自己的話問他:&ldo;天太冷,二哥要不要喝熱茶?&rdo;
好似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方才斷隔了小半刻。
阮澤塘看著她目光柔柔無聲靜默。
……
鄭衍花了小半刻,視線卻還在同一行上打轉,最後只好把書給放下了。
他發現自己從收到那支小竹哨開始,便滿腦子都是那個小姑娘。
從最初的每日,逐漸變為每個時辰都想要看到她。
但自從那日畫舫之後,他就沒再見過阮青杳了。
忍不住時想要召她入宮來,阮家卻說她小病身子不適。想要出宮相約,也推說身子不適。
鄭衍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