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2 頁)
等洗好披上寢衣時,她眼皮都已有些睜不開了。
半杏伺候著姑娘躺下,邊替她掖好被角,邊說道:&ldo;姑娘歇吧,奴婢就在外頭,若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定要記得喊奴婢啊!&rdo;
阮青杳沒作聲,半杏一看,姑娘整個人陷在被子裡頭,竟然已經睡著了。
她只好揣著憂心去吹了燭燈。
好在阮青杳這一夜睡得很深,並沒有如半杏擔心的那樣,夜半時難受到喚她。
於是翌日半杏不欲攪擾姑娘歇息,也沒在往常該起床的時辰喊她。
可是等到日頭漸高時,她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了。
姑娘這一覺睡得太久太安靜了些,似乎連個翻身的動靜都沒有。
念頭閃過,半杏心裡咯噔一下,忙進了裡屋喚她。
喚了幾聲阮青杳還是面朝著裡頭沒有醒,半杏推著她肩搖了搖,再探手過去碰,竟被燙得一個哆嗦。
&ldo;天啊!&rdo;半杏嚇了一跳,姑娘竟燙得比昨晚還厲害,像燒起來了一樣!
被推喊著的阮青杳似是被吵到了,秀眉顰蹙,極艱難地翻過了身。明明想睜眼,卻又如有千斤玉石墜在眼皮子上,她面頰異樣通紅,額間沁著細密汗珠,朱紅唇瓣乾裂,正張著小口短促呼吸,溢位幾聲咽咽低吟,猶如離水的魚一樣焦灼。
半杏再不敢遲疑,奔出讓人速去告知夫人少爺們。
朝會之後,鄭衍一直於勤政殿中看章批文,粗細勻稱的指節輕執御筆,端穩而落,筆書不斷,一舉一動之中儘是雍容帝王氣度。
傅德永侍候在旁,中途離去過一刻鐘,回來見鄭衍左手輕抬起,便趕緊端了暖茶來奉上。
鄭衍落了最後一筆勾畫,擱筆飲茶,問他:&ldo;陳潮盛從阮家回來了?&rdo;
傅公公垂首回:&ldo;是。&rdo;
&ldo;怎麼說的。&rdo;
&ldo;奴婢剛問了,陳太醫說阮大人的身體已經完全調養回來了,只是那病症還是尚無確切診治之法。&rdo;
鄭衍將茶盞放下:&ldo;那可有好轉?&rdo;
傅公公遲疑一瞬,默嘆著搖搖頭:&ldo;但陳太醫今日說是又改了下方子,換了幾味藥,再試一試。&rdo;
鄭衍嗯了一聲,指尖緩緩敲擊著桌面。陳太醫的醫術最好,他命其定期去阮府診治阮毅,回來於太醫院中商議治方。雖然知道他這疑症,能否治好尚無定數,但阮毅篤實兢業,又有大將之才,如今倒下了他如失一臂。
還是希望能儘快醫治恢復啊。
傅公公立在一旁,半闔著眼皮想著什麼,思索了片刻,最後還是稟道:&ldo;皇上。&rdo;
&ldo;陳太醫方才還提起一事,不過不是關於阮大人的,而是昨日陛下見過的那個阮家姑娘。&rdo;
傅德永一提起,鄭衍腦海里便立馬浮現出小姑娘靜立亭中看他時的樣子。他竟清楚記住了一個女子的容貌,這種感覺於他來說十分新奇。
想起那嬌小一隻粉白團,鄭衍自己都沒覺察到嘴角揚起了幾度。
&ldo;哦?她怎麼了?&rdo;鄭衍看向傅德永問。
&ldo;說是阮姑娘昨兒回去之後,就突然病倒了。陳太醫今早剛到阮家,就先被請去給阮姑娘診治了。&rdo;
鄭衍聞言眉宇一擰,嘴角也抿平了,納悶道:&ldo;她怎麼會突然病了?是何病症?&rdo;
傅公公忙回:&ldo;陳太醫看過後,說只是染了風寒,得要好好休養幾日。也已經開過方子了。&rdo;
聽到說只是沾染了風寒,鄭衍一口氣稍稍鬆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