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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巧雲的手心微顫,手心捧了什麼東西出來,隱約可見似乎是些帕子一類。
【父王……父王叫我將這話說給太后聽,是父王的吩咐,就,就一定要好好說完!】
趙巧雲捧出的東西,叫半屏接過給太后送了過來,這一遞一接,眾人瞧的清楚,果然就是幾方上好的絲帕。
方太后在這後宮消磨一世,如何察覺不出其中的不對,她的眉頭一緊,還未細瞧,便將這帕子攥進了手裡,看向地上趙巧雲的目光裡帶了冷意,面上便只只是一副雲淡風輕的隨意來,笑了笑道:&ldo;你這孩子,什麼大不了的東西,也值得這麼大驚小怪的,貴妃與你父王都在那,又什麼話自個便傳了,如何會勞煩你這麼一個孩子家?想來,這中間必定是有什麼差池,或是有誰故意逗你罷了。&rdo;
趙巧雲彷彿並不會說別的了一般,聞言只死死的低了頭,聲音諾諾,卻仍舊是一口咬定:&ldo;就,就是貴妃娘娘給的!&rdo;
一旁的董淑妃緊緊的攥了手心,眸光隱隱泛著光亮,幾步上前來,從太后手中抽出那帕子,來回瞧了瞧,像是分解,卻是句句的別有深意:&ldo;不過是幾方帕子罷了,上頭什麼都沒有,便是貴妃要給的,又算得了什麼呢?&rdo;
&ldo;郎君著意翻覆看,橫也絲來豎也絲。&rdo;
宋玉輪在一旁瞧著,忽的一聲嗤笑,聲音在這一派寂靜裡,響的格外的清晰:&ldo;這麼清清楚楚的事,當誰瞧不出來?&rdo;
此話一出,便當真再連最後一層遮羞布都捷了個乾乾淨淨。
趙禹宸面色一冷,只滿面嚴厲攔下了這話,朝著宋玉輪:&ldo;住口,平日裡都是不學無術,偏這些話卻是想的清清楚楚!可見都是將心思用到了這些歪道之上!&rdo;
這話已經十分嚴厲的,宋玉輪還想說些什麼,一旁的泰安長公主卻連忙伸手攔住了她。
蘇明珠身邊的白蘭卻是顧不得與宋玉輪生氣,她滿腔忠心,存著為主子分辨的心上前,原還想著分辨,但一眼掃過之後,面色卻是忽的一白。
那的確是主子的帕子,上好的雪緞,因主子自小便覺著在帕子上繡那許多花樣既無用且累贅,上頭卻毫無繡飾,還是她覺著太過寡淡了實在不好,親手在角落處繡了幾顆珠子出來,滿宮裡,再無第二人有這般的習慣。
白蘭眼見,甚至於一眼便瞧見了淑妃手上的帕子,角落處的珍珠繡紋,果然就是她親手所繡無錯!
也是……這些奸人都已這般處心積慮,自然能想方設法從昭陽宮裡順出幾方舊帕子來?
白蘭扭過身,只面色慘白的抓進了蘇明珠,嘴唇微微顫抖著,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偏偏這還未完,梁王聞言起身,行了幾步,滿面複雜的瞧著主位上的蘇明珠一眼,便低頭朝著正中的趙禹宸拱手道:&ldo;臣與娘娘之在先帝駕崩之時,有過幾面之緣罷了,貴妃灑脫豁達,一派坦直,與臣亦是一見如故,但卻皆是至真至性,止忽禮也,從頭至尾,從未有過半點逾矩之處。&rdo;
&ldo;臣與貴妃娘娘,幾次往來,都是清清白白,俯首無愧天地,想來今日這事不過誤會罷了,還望陛下明鑑!&rdo;
這一番番的變故,只來的猝不及防,蘇明珠才剛剛回過神來,便聽到了梁王這一番話,不料到他竟是能使出這般下作手段,一時間只覺心頭都被誰狠狠的攥了去一般,眼前都亦是一陣陣暈眩,恍惚間,竟與上一世犯病時的情景有幾分相似。
蘇明珠的面色只紙一般的白,只是她卻知道,這個時候,並非能叫她暈倒的時候,她猛地咬了咬下唇,口中嘗出了一片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