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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寫的z。
他問:「什麼意思?」
「zzz,你的名字好像一個睡覺的符號哦。」她眼睛裡蒙著曖昧的霧氣,「我怕疼,只紋了一個。」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把他刻進骨血裡。他深深吻她,撫摸著那小小的戳記,他對她的愛毫無抵抗力:「我會對你好的,我會對你好的。」他喃喃許諾,「我愛你,我愛你……」
這些愛,他說出來,也做出來。
在那一刻他終於明白,即便他們的愛情沒有發生什麼太震撼的故事,沒那麼多的起起伏伏轟轟烈烈,可原來再平凡的愛情,哪怕普通到只是每天在一起吃頓飯,軋一會馬路,只要愛得深了,也是欲生欲死的。
而恰好林儂來找他的那段時間,正是他心情最差的時候。
他的家庭是典型的聯姻家庭,父母都有各自的事業,平時既是競爭關係又是合作關係,總之是利益至上。
張之掙從小就見慣了父母之間的鬥爭和團結,他們會因為搶同一個合作而給對方公司使絆子,豁得出去的時候他母親甚至親自曝光他父親養情婦的醜聞,而需要合作時為了一起吃下一塊蛋糕,他父親也能幫母親把一家上市公司搞垮,逼得對方跳樓。
那段時間,父母開始為他畢業之後去誰的公司工作而爭執不休,父母雙方發都派人跟在他身邊給他洗腦,他煩躁不堪,乾脆趁著林儂來美國,開車帶她離開波士頓,逃往西雅圖。
他們在西雅圖的海灘附近租了一個公寓。
他們上午一起去逛超市買食物,中午一起烤麵包,下午看了電影喝點酒,傍晚到沙灘上坐著看落日,晚上再手牽手回家,坐在壁爐前烤火。
那段時間他們就像是新婚的小夫妻一樣,甚至聊天也聊起了未來的日子。
林儂說:「好喜歡鄰居一家啊,男主人叫女主人從來不是『ywife』而是『ylove』,翻譯過來就是我的愛人。」
她興奮極了:「阿掙,『愛人』這個詞好老土哦,有點像我們爸爸媽媽那個年代的詞,但是我卻很喜歡,有些時候妻子只是一個稱呼並不代表愛,但是愛人不一樣,愛人代表愛。」
張之掙聽罷只說:「以後結婚了,我向別人介紹就說你是我愛人。」
林儂伸出小拇指:「拉鉤。」
他失笑,勾上她的手指把她攬在懷裡。
林儂在西雅圖一直待到下學期開學。
那半個月大概是張之掙最後歡愉的時光。
因為林儂回國之後的第二天,當時他正在紋身店把她的名字紋在胸口上,她卻忽然在北京時間夜裡兩點多鐘打電話過來,說:「我們分手吧。」
他下意識問:「你開什麼玩笑。」
她冷冰冰的:「之前欠你的錢,我已經打回你的帳戶了,我們以後不要聯絡了。」
掛了電話之後,他再也聯絡不上她。
她在他用情最深的時候拋棄了他?
他只覺得荒唐,什麼都顧不上了,立刻打了飛的回國。
他到她的學校找她,下著雨,他等了一整天,給她發了無數條資訊,終於在當晚九點多鐘的時候她出來見他。
她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說:「我們分手了。」
他冷冷淡淡的,問她:「我答應和你分了嗎?」
她也冷淡:「在我這裡就是分了。」
他問:「那你是早就有人了,還是單純對我沒感情了?」
「你一定要我把話說絕嗎?」
「你覺得我張之掙這麼好打發嗎?」
林儂沉默了。
她先是安靜,隨後掏了支煙點上,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抽菸。
她站在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