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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洛洛從通道對面走了過來。他一面緩緩地蹚著泥水，一面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ldo;怎麼了?&rdo;

&ldo;啊，少尉。我的眼鏡……被衝到什麼地方去了。雖然是放在了鏡盒裡的。&rdo;

&ldo;第一線的情況怎麼樣?&rdo;

&ldo;處於膠著狀態。好像一直都是那個樣子呢。印象中德國佬的步兵對我們發動過進攻，但也沒發揮什麼作用。&rdo;

&ldo;你看見屍體沒有?&rdo;

&ldo;見到好多呢。&rdo;

&ldo;不。我是說沒有腦袋的屍體。&rdo;

&ldo;沒看見呢。我是從對面走過來的。沒看見您說的屍體。&rdo;

我點了點頭，也跟他一起找起眼鏡來。可他的眼鏡就像石沉大海一樣，我們找了許久還是一無所獲。洛洛終於放棄了尋找，決定返回第一線去。

就算是有什麼人帶走了屍體，也必須花費相當的時間，我想。我向著輔助壕走去，並且在那裡再次遇到了冉和赫爾。他們倆正輪流喝著一個小瓶子裡的威士忌。他們把槍架在戰壕的邊緣，時刻監視著敵方的動靜。

&ldo;沒收。&rdo;

&ldo;別這麼無情嘛。&rdo;

&ldo;剛才是怎麼了?突然就走了。&rdo;

&ldo;啊。確實就像你說的那樣，那裡飄著四具無頭屍。但那些屍體，消失了。四具全部消失了。&rdo;

&ldo;消失了?&rdo;

&ldo;你們有看見清理屍體的隊伍從這裡經過嗎?&rdo;

&ldo;要是來過我們肯定一眼就看見了。但沒有。我們可是一直都守在這裡的。&rdo;

冉答道。

&ldo;你是說……屍體在某個地點消失了?&rdo;

戰壕裡也好，地面上也好，都找不到能證明屍體曾移動過的證據。別說是證據了，從冉、赫爾和洛洛的言談來看，我甚至只能認為那些屍體是憑空消失的。

這時候，炮彈的轟鳴聲停止了。我的大腦一片混亂，唯一清楚的是，就算屍體消失得無影無蹤，戰爭依然持續如故。

4

一九八九年

圖書館 日本

1

君代躺在長椅上，謾罵睜開了眼睛，她坐起來，胸前蓋著的毛巾毯滑到了地上。環視周圍，是她熟悉的佈置‐‐高高的書架和辦公桌並排著，房間的角落裡放著巨大的影印機，旁邊是灰色的印表機，還有電腦。牆上的日曆被翻在十二月。二十五號的數字上被畫上了紅色的圈。在她的印象中，今天不是二十五號。

這裡是圖書館的事務室。

君代側過臉，看見圖書管理員霧冷垂著頭，正在打盹，君代靜靜地看著他的臉，他有著寧靜而溫柔的線條。彷彿察覺到了似的，霧冷睜開了眼。

&ldo;呀，君代，你醒來了?&rdo;

霧冷的聲音還有些睡意朦朧。

&ldo;醒來了的是霧冷先生你吧?&rdo;

&ldo;一不小心就睡著了，呵呵。還做了夢呢。不過已經不記得夢見了什麼了……&rdo;

&ldo;我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有種說不出的悲傷呢。&rdo;君代撿起掉在地上的毛巾毯，疊好了放到膝頭。&ldo;對了，我怎麼會在這裡睡著呢?&rdo;

&ldo;從倉庫取了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