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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好,江燃忽然想起了趙璟行的話——
「許諾對你抱有很深的愧疚,你對他越冷漠他就越自責,你真的想讓他開心嗎?」
江燃把心一橫:「是,我準備過兩天跟他一起出發。」
「…………」許諾眼睛紅紅地盯著他。
江燃一咂舌,故作不耐煩:「這破地方我也呆夠了,晦氣得很,你千萬別留我,我真的受夠了。」
許諾還是看著他。
空氣忽然沉默,江燃假裝睡覺,眉頭卻不自覺地皺起。
「許諾,」他忽然低低地開口,「在你心裡,我是個怎樣的人?」
許諾的眼裡的光閃了閃,張了張口沒發出聲音。
江燃的聲線低沉,帶著濃濃的疲倦:「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看我的,在你心裡,我就沒有一點點特別?」
他是許諾僅有的朋友,怎麼會不特別。
可許諾嘴笨不懂怎麼表達,半晌也是憋出一句:「如果可以,我希望能跟你做一輩子的-朋友。」
朋友……
這個答案有和沒有並無區別。
「朋友」這兩個字在現今社會太沒含金量了,走在馬路上遇到個什麼人都可以立馬以朋友相稱,連拒絕別人的示愛都可以說:我們只是朋友。
江燃也不想追根究底了,若無其事道:「朋友就算了,我江燃可沒你這麼窮酸的朋友。」
「…………」
「你怎麼又哭啊,」江燃明明記得許諾之前已經沒那麼愛哭了,「不準哭!你再哭我給趙璟行打電話讓他來把你拖走!」
許諾用袖子擦了擦了淌到下顎的眼淚,那眼神軟綿綿的眼神就跟臺x光機一樣。
看著許諾一臉好像被欺負得很慘的樣子,江燃妥協了。
他忽然疲憊又無奈:「我演技就這麼差嗎?稍微給點面子行不行啊。」
他醞釀了好久的,這種時候了最後的體面還是要有的吧?
趙璟行不是說他難過的話許諾也會不開心麼,那江燃索性就表現得開心灑脫一點,結果還是不行,許諾還是要哭。
江燃真的是沒轍了。
懶得裝了,江燃眼底滿是澀意的笑:「行了,你就別在這兒哭著給我添堵了,搞得好像很捨不得我似的。」
許諾眼眶裡堆滿淚花:「對不起……」
江燃粲然一笑,遮住了眼底失落的光:「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是我自己賴在這兒,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說著淺嘆了一口氣,撐著坐起來看著窗外遠方的大山,不知不覺已經深秋了:「我是喜歡你,我長這麼大,這輩子沒這麼落寞過。」
他說著微微停頓:「可我有什麼辦法,姓趙的救過我,還背著我在大山裡走了那麼久……我趴在他背上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不能再跟他搶你了。」
江燃慘澹一笑,許諾緊緊掐著石榴,指節發白。
「我一直都知道你心裡那個人始終是他,不管怎麼樣吧,我希望你幸福。」江燃喑啞的嗓音彷彿蒙著化不開的霧。
許諾的眼淚吧嗒嗒滴在手裡的石榴上。
「我這人除了一身乖張和銅臭,這點真心是我僅有的優點了。」江燃拍了拍手邊的被子「坐過來。」
許諾習慣聽江燃的話,頂著一張濕噠噠的臉坐到了床邊。
江燃給他擦眼淚:「又不是這輩子都見不到了,哭什麼呀,把抽屜開啟,裡面有個東西是給你的。」
許諾用力地吸溜了兩下鼻子,開啟了那個空蕩蕩的抽屜。
抽屜裡只有一根棒棒糖,是許諾最喜歡的草莓味。
可能被主人貼身揣了很久,化開的糖和糖紙站在一起了。
許諾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