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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何時再回廬州呢?”蘇錦輕輕問道。
晏碧雲黯然垂首道:“或許明年春天吧,我也不知道……”
蘇錦沉默半晌,猛然抬頭道:“也好,那明日便在和豐樓為晏小姐餞行,但願明年春天我們能再相見。”
晏碧雲心頭一酸,蘇錦這麼快便接受了這個事實,沒有片言的挽留,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或許只是一個過客而已,自己和蘇錦畢竟只是交匯於天際的兩顆流星,划著不同的軌跡消失於天際,這剎那間交匯而過所閃耀的光輝,雖絢爛卻如此短暫。
“奴家恭候大駕,順便請李公子前來,他心頭的鬱結未解,碧雲不想為這件事掛心。”
“遵小姐之願,明日午間,和豐樓見。”蘇錦微笑拱手,將晏碧雲送出鋪子,看著她登上車子,漸漸遠去。
……
情感這玩意確實是種微妙的東西,蘇錦和晏碧雲二人自己也不知道,便是這短短的幾次接觸時間,雙方已經產生了微妙的情愫,這種感覺放在平時或許都沒感覺,但一旦離別在即,便會立刻顯示出它的威力來。
晏碧雲是首先察覺到這種情緒的,因為她知道離別的不可避免,所以她比蘇錦多受了些煎熬;也正因為如此,蘇錦那日在和豐樓被李重指責後匆匆而別,帶給晏碧雲的感覺更為強烈。
晏碧雲後來在家中的微微失態,伴隨著蘇錦連番的拒絕邀請而逐漸明顯,外人或許看不出什麼,但身邊的使女看的最清楚。
小嫻兒正因為見不得小姐受委屈,所以才跑來鬧這麼一處來,她的一棒子打在蘇錦的額頭上,卻好比是打在晏碧雲的身上。
晏碧雲是個有著堅強人格的女子,她也不是十五六歲的花季少女了,她已是二十一歲的桃李年華,若不是待嫁之時未婚夫婿突然病亡,或許她已經膝下縈繞著兒女了。
別人看來,晏碧雲在這方面定是有很大的遺憾,但晏碧雲自己可不這麼認為,未婚夫君是朝中重臣龐籍的四公子,雖是名門,但晏碧雲從未見過他,所以也談不上什麼感情。
在經歷了這一切之後,晏碧雲反倒對婚姻有了更深的認識,她甚至有些竊喜老天爺安排的一切,二十出頭的女子已經不再那麼青澀,晏碧雲身上更多的是一種深沉溫婉和成熟,這一點讓她更具魅力。
然而,晏碧雲的身份依舊是龐家四公子的遺孀,除非龐家主動放她自由,否則晏碧雲便不能做出任何的出軌之事,這一點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也很好理解,晏碧雲和龐家四公子的婚事是經歷了納採、問名、納吉、納徵、請期這五道正規的禮數,結婚六禮,除了親迎這一禮六禮已成其五,實際上在納徵之後,便是大聘完成之時,也就是說雙方已經定下婚約了。
晏碧雲雖未過門圓房,但男方未解聘,便不能成為自由之身,這一點雖然極不公平,但也無可奈何,宋代守節之風已經流行開來,人們期望看到女子堅貞守節,哪怕是像晏碧雲這樣並沒有實際出嫁的女子,所以便有了這樣令人不可理解的規矩;不得不說,這是一種男權社會隱秘的惡毒的變態的心理的反應。
對於晏碧雲來說,這樣的藩籬無法打破,除非龐家解聘,即便如此還是落個再嫁之名,為人所指謫;以前晏碧雲根本沒考慮到這些,但最近她常常想起這個問題。
騾車‘得得’的響,晏碧雲的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翻騰不休,自己和蘇錦之間其實根本不可能有交集,首先是身份問題,蘇錦不可能娶個再嫁之人為正妻;其次自己比蘇錦大了足足五歲,雖然蘇錦的言談舉止之中根本不像十六歲的男子,但大了五歲顯然是極為不適宜的,即便退一萬步來說,蘇錦不嫌棄她的再嫁的名聲,年紀的差距也會讓蘇家人堅決反對。
“或許,我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晏碧雲自嘲的笑了笑,捋了捋耷拉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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