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3 頁)
&ldo;六子媽,聽人知青的話,首都大醫院的醫生都說了不讓咱動,咱誰也別動。&rdo;九叔七十多歲的人了,背駝著,但說話精神氣很足。
九叔的話很有說服力,他一錘定音,大家都信他的話,誰也不動了。安溪鬆了一口氣,提著的心放下。
&ldo;知青同志,老頭子看你是個有辦法的,你看接下來要怎麼辦&rdo;,九叔說著。
安溪深呼吸了一口氣,&ldo;九叔,麻煩大家都散一散,人擠在一起不利於空氣流通,會增加孩子呼吸難度。&rdo;
九叔一聽,是這道理,趕緊指揮著讓人群都散了,讓人先把大鍋飯做好要緊,不然那些在田裡曬了一上午的人沒飯吃,下午哪有力氣收稻穀。最後只剩下幾個人。
人散去後,安溪勉強撐起來的氣勢一下洩了下去,她有些頹然的蹲著,心神卻絲毫不敢懈怠。
仔細觀察著六子發病症狀,從袖口處掏出一方褐色的方格手帕,手帕是畢業禮物,田溪的行李裡有好幾條,她都帶著。這條手帕是今早臨時在揹包裡拿的。
將手帕捏成團,她捏著六子的嘴,將手帕塞進吐著白沫的口中,邊塞邊解釋著,&ldo;塞帕子是為了不讓孩子在無意識的時候咬到自己的舌頭。&rdo;
繼而又把六子的頭往旁邊一側,&ldo;側頭是為了防止嘔吐物阻塞鼻腔,導致窒息。&rdo;做完一系列急救措施之後,大約幾分鐘過去,六子抽搐的身體才漸漸平穩下來,總算是平安渡過了病發期,在場的人都鬆了一口氣。除了江翠翠,她的心情很複雜,既不想六子有事,又不想安溪得意,那雙眼紅地快要滴血。
夢裡,六子也是發了病,但這中間根本沒有安溪什麼事。明明她的夢很多地方都能對的上,可為什麼一到安溪這裡全亂了套了。
她雙手握成了拳頭,現實和夢裡不一樣又怎麼樣,江潮哥她勢在必得,安溪想嫁給他,想都別想。
第4章
&ldo;嬸子,癲癇病發作有間歇性的特點,會不定期發作,如果六子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你按我剛剛的做法做,記住千萬不能按住四肢,會傷到關節,也不能隨意移動,不然情況會更糟糕&rdo;,安溪叮囑著,聲音很柔,但卻值得信賴。
大嬸文化程度不高,許多句子都聽地不太懂,但正是因為不懂,才更顯地小知青的厲害,人總是對自己無法理解的事物懷著敬畏心。
&ldo;知青同志,我只有六子這麼一個兒子,你從北京來的,肯定見多識廣,能不能救救我兒子,嬸子給你下跪磕頭了。&rdo;大嬸作勢要跪下,安溪忙攔著,她受不起這麼大的禮。
癲癇是神經功能異常的一種疾病,即使在現代醫學極度發達的情況下,想要徹底根除病灶都很困難,更何況是這缺醫少藥的年代,只能靠平時養著。不過她在學校學藥物發展史的時候,似乎記得治療癲癇的特效藥五十年代就有了。
&ldo;嬸子,你建議你去醫療合作社問一問,有沒有治療癲癇的特效藥。&rdo;
&ldo;知青同志,就沒別的辦法了嗎?&rdo;大嬸有著為難,前幾年的時候,去醫療合作社拿藥都還是免費的,藥錢由公社出,那時候大家都歡喜,免費看病誰不想。可是過了幾年縣裡政策變了,沒那麼多錢承擔大筆醫療費用,只能靠鄉親們自負盈虧。
這年頭,飯都吃不起,哪裡有餘錢看病,這也是為什麼總說窮人生不起病,一有病,指不定就得傾家蕩產。
安溪的主攻科目不是神經科,但醫理是相通的,她父母全是從醫的,在他們引導下,從小背了不少醫書,許多醫藥方子像是在腦子裡生了根,忘不了。腦子一轉,《本草衍義》的中醫方子自然浮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