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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難以置信的表情可能太過悲愴,男子遲疑片刻,好聲好氣的又道:“姑娘莫急,興許我面似姑娘的兄長,倉促之下難免誤會。我記性甚好,可未記得曾見過姑娘,有一點尚還記得清楚,我家中並無兄弟姐妹。”
“不是……見過的……無城外面……在邊界那裡……你打退了侍衛……二哥……你救了我……”劉寄奴的雙頰沒什麼血色,黑眸大睜著,聲音低低輕輕。
“是麼?”男子兀自沈吟了一陣,繼而眼裡一亮,“哦對了,我路經那片林子,見著一場以多欺少,原來姑娘你在其中?”
劉寄奴定定的注視著面前男子,沒有作聲。
“巧了。”男子搖頭晃腦,笑得爽朗,“那時那般,任誰都不會坐視不理。區區小事,姑娘就不必介懷了。”
說完,他舉了酒壺自倒了一杯酒,咕咚的一口飲盡,舉止間是一派瀟灑不羈。
劉寄奴仔仔細細的看過那面龐的每一分每一寸。
俊挺的眉毛,熠熠的雙眼,鼻子嘴唇下巴,刀刻般的。神采飛揚,率性兼具內斂。
像,真的很像。
一樣的自信,可他的豪氣,他的狂傲,是二哥所沒有的。
他穿著一身白色長衫,正常,不怪異。他披著一頭黑色的長髮,隨便束了根帶子,鬆鬆垮垮。
他的表情陌生,他的態度疏遠,他說不認識她,反反覆覆,她尋不出說謊的跡象。
是啊,二哥不會這樣對她的,久別重逢,二哥不會鎮定的對她說錯認。她的心思,她所有的情緒,顯而易見……二哥不會這樣對她……二哥捨不得的。
像,真的很像。多麼的希望,多麼的想念……可他不是二哥。
如果是,為什麼要假裝不識?如果是,怎麼可能平靜至此?
她的二哥還在原本的世界好好的活著。
他不可能是。
他不是。
“抱歉……”她低下了頭,字句逸出似乎格外艱難,“你說的對……是我認錯了。”
她垂著單薄的肩膀,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失望抑或脆弱,令白衣男子的眼中升上了同情。
“何需抱歉。姑娘可是與自家兄長失散?難道我與姑娘的兄長相像如此?”
“嗯……”劉寄奴回答得含糊,一雙黑眸抬起,幽幽淡淡,“是很像。我的哥哥……我很久沒見他了,我很想他。所以沒多考慮,我還以為找到他了。”
“哦這樣麼。姑娘的兄長也定是焦急,姑娘不必憂心,總有相聚一天的。”男子真摯的安慰道。
劉寄奴沒說話,朝對方福了福。
白衣男子呵呵一笑,再飲一杯,酒足飯飽,他放下碎銀,起身便欲離去。
明知是不相干,劉寄奴還是忍不住問道:“這位……這位俠士……”
男子彷彿明瞭,背手回頭溫和道:“俠士不敢當。在下陳無己。”
陳無己。
劉寄奴將這個名字於心底默誦。
“相逢既是有緣,有緣便能再見。陳某先行一步。”
劉寄奴沒來得及多說什麼,就見其邁著穩健大步,笑音猶在耳際,白色身影已是離去。
她久久的望著大門方向,怔怔的站在原地。直到袖子被拉動,她才有了反應。
原來是小女孩走來了近邊,童聲清清脆脆:“白衣服的公子走了。”
“嗯……”她沈沈的應。
“他走了,你不去追嗎?”
“……不用了。”
“咦?為什麼?不是有很重要的事嗎?”
“……本來有的……”她的語帶模糊,臉上朦朧。
“姐姐。”小女孩嗓門微微一響,像是按耐不住了,稚氣不滿道:“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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