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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揣在兜裡的電話卡取出放進了新手機。琢磨著抽空去貼個螢幕膜再配個手機殼的時候,他在一個蛋糕店門前看到了個熟悉身影。
他毫不猶豫地大步走了過去,攔住了那正準備騎上腳踏車的人:「同哥!」
戚衡沒想過出來後他還能見到耿警官,哪怕只見過耿警官常穿制服的樣子,他也能一眼認出穿著便服的耿警官。當時匆忙留下聯絡方式只是告別的儀式,他出獄後沒兩天耿警官就要被調走了。再見面幾乎不可能,而這不可能,發生了。
耿勛同也很意外碰到了戚衡,他立馬笑開來:「是你小子啊!」
戚衡:「你不是調走了嗎?」
「延期了,改到了這月末。」
耿勛同笑著指了指戚衡臉上淤青:「你這怎麼弄的?」
戚衡動了動帽簷,微微低了頭。他最近都習慣出門戴帽子,除了想遮臉上的傷外,他還想把他的寸頭養起來。寸頭一直長不修的話實在沒形狀,但要想養長需要過程。
他還沒等再說什麼,耿勛同就道:「你這是要去哪?」
「回家。」
戚衡說了大致方向後,耿勛同表示跟他要去的丈母孃家方向相似,可以順路走一會兒。
他們便一個推著腳踏車,一個跟在一旁,邊走邊聊天。
在獄中時戚衡沒少得耿勛同照顧,耿勛同有個跟戚衡同歲的弟弟早幾年不幸去世了,他覺得戚衡跟他弟很像,所以對戚衡很好,剛認識時他就讓戚衡叫他哥。
戚衡便喚他同哥。
耿勛同正好是戚衡進去那年調到區監獄在戚衡那個監區工作。戚衡臨出獄前他的調令也剛好下來。快五年的時間裡,刨掉耿勛同休息和請假,他們常能見到。
戚衡滿足表現良好條件申請提前釋放的申請就是耿勛同給他遞交的。出獄當天的早上,也是耿勛同送他出來的。那天不是耿勛同的班,但他特意跟其他同事換了崗,只為能送他這個小老弟出大門。
「在外面看到我是不是挺晦氣的?」耿勛同笑著問。
戚衡笑了:「這話我也想問你呢。」
「咋樣啊你?出來也有半個月了,適應了沒。」
「實話實說,還不算適應,」戚衡想了想說,「其實挺苦惱的。」
「苦惱什麼?」
戚衡深吸了口氣:「就是總覺得自己像個廢物,不被這個世界容納的廢物。」
「正常的。我接觸過關了十年二十年出來的,那種基本上就廢了。你歲數好,學習能力和適應能力都強,只要往前看別糾結過去就沒事。」
「我是不想糾結啊,」戚衡用帽子扇著風,「可有人想糾結。」
結合戚衡臉上的瘀傷,耿勛同立馬明白了,他問:「那邊的家屬找你麻煩了吧?」
「算是吧。」
耿勛同說:「情況你可得分清,別光想著自己有愧於人就不想計較。現在的你享受一切正常公民該享受的義務,要是有人對你造成人身威脅,就要採取法律手段,萬萬不能自己瞎來知道麼。」
戚衡聽後點了點頭:「知道。」
「要是覺得自己很苦惱,可以找點事做,」耿勛同繼續道,「我記得你在裡面很喜歡看書的,你實在還不想邁進社會,可以先靜下心來多看看書或者學門手藝什麼過渡一下。讓自己有事可做,忙起來你的苦惱就會好很多。」
耿勛同絕對是位善解人意的大哥,戚衡聽了他的話,心裡有譜多了。但他不想好不容易碰到面,耿警官還是在為他的事操心。他看著耿勛同腳踏車車筐裡放著的蛋糕說:「你過生日?」
「我女兒,」耿勛同一臉幸福地說,「她今天三歲了。」
「奧,是了,」戚衡邊走邊說,「我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