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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

肖明軍做好了每次他轉身就再不能相見的準備了。是季岑沒有準備。

季岑越是這樣想，眼淚就越是止不住。

要帳鬼再也不會跟他要錢了。

季岑沉浸在悲傷裡低聲抽泣的時候，忽聽門口有動靜。

他收住聲音，用袖子抹掉眼淚。猜著可能是邵敬承回來給他送吃的。

他緊急處理了眼淚和表情，起身到門口去檢視。

撩開厚重的棉門簾，在上了霜的玻璃門外，季岑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輪廓。

他的心下了顫。

是戚衡。

戚衡在汪鵬那喝完酒出來，本是要打車回洋南的，在上了計程車後卻跟師傅說了去師院門口。

他被內心深處的某種強烈牽引帶到了這裡。

給自己找藉口說就當吹吹風醒醒酒，卻還是走到了永利門前。

看到永利屋裡黑漆漆，他以為沒人。用手拽了下門後發現門是從裡面鎖的那一刻，他很想立馬走開。

他想著季岑就算從二樓下來也需要點時間，或者乾脆對他動作很輕的聲音沒聽見。

可就在他要轉身走的時候，季岑撩開了棉門簾。

季岑擰開了門鎖，玻璃門開啟時，門底金屬邊緣推擦掉了水泥地上一層霜雪。

「我……」戚衡難得先開口說話，他將手揣進外套兜裡，肩膀微微收緊，「來取我腳踏車。」

季岑按了下門口的開關，老式燈棍跳了幾下才平穩發亮。他側身示意戚衡進門：「不是說不要了麼。」

在剛才之前確實是不想要了，可戚衡想不到別的他出現在永利門口的理由了。他踏進門：「反悔了。不能反悔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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