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第1/3 頁)

&ldo;為什麼？&rdo;

&ldo;不為什麼，和你說話沒有意思，就這樣，沒別的。&rdo;

&ldo;你這個人，真實個怪物！&rdo;林雪有些惱怒的走開了。她心裡很沮喪，竟然還有人和她談話感到沒有意思，真是不可理諭。

從外面傳回來的訊息越來越糟糕，不斷有紅軍落下的散兵，傷員被殺頭的訊息，讓人能想像出那悲慘的場面。方雲現在還是動不了，身上還有許多傷口流血流膿，渾身一股腥臭味，自己聞了都難受。看著林雪為他換藥的認真和細心，心裡有種莫明的感動，方雲喜歡和她接觸。方雲問道：&ldo;林醫生，我的傷什麼時候能好？&rdo;

&ldo;你的傷口化膿發炎，癒合很困難。&rdo;

&ldo;能有什麼好的辦法嗎？&rdo;

&ldo;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等，等新的肉長出來，舊的慢慢就褪去了。&rdo;

&ldo;你能幫我找把刀嗎？&rdo;方雲思索了一會兒，說道。

&ldo;幹什麼？&rdo;

&ldo;我不會自殺的，你放心吧。&rdo;方雲笑了起來。

&ldo;我這裡沒有你要的刀。&rdo;林雪以為他要的是刺刀。

&ldo;不，我要你的手術刀。&rdo;

&ldo;你到底要幹什麼？&rdo;

&ldo;你給我吧，我不會自殺的。&rdo;

林雪沒辦法，就把手術刀給了他。方雲讓林雪把所有的綁帶都去掉。林雪叫來許麗幫忙。綁帶解開了，一陣惡臭讓她們感到噁心，扭過頭去不願看。方雲笑笑說：&ldo;害怕了？&rdo;

&ldo;不，我只是不願意看到那傷口。你知道我們很少見到這麼噁心的傷口的。&rdo;

&ldo;呵呵，這種事情由不得你我。&rdo;

&ldo;這些噁心的東西都是你們男人製造的。&rdo;林雪鼓起眼來瞪他。

&ldo;但是沒有這些噁心的東西，還要你們醫生幹什麼用呢？&rdo;

&ldo;你真是個怪人！&rdo;林雪有點接受不了方雲的想法，說不過他，難道醫生天生就是該接觸這種噁心的傷口？戰爭好像也不是醫生的責任吧。

方雲顯然也不願意爭論這些，他把手術刀舉到眼前仔細地看了看，那一塊小刀片閃著寒光，非常鋒利。

&ldo;真是把好刀！&rdo;他讚嘆道。

&ldo;你不會是要自己給自己動手術吧？&rdo;林雪用吃驚的眼神看他，許麗也是很吃驚。她們看他的目光有點像看瘋子了。

&ldo;呵呵，說對了！&rdo;方雲猛地一下子掀掉了身上的被子，把它扔出很遠。這下他把那些化膿發炎的傷口看得特別清楚：一個個面目猙獰，裂著各種各樣的嘴，象是要咆哮，要怒吼，還有點輕蔑人的意思。

方雲第一刀就把一個化著膿的傷口剜刮掉了。血流了出來，象缺堤的洪水奔湧而出。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ldo;看來你還行。&rdo;林雪手忙腳亂的用棉花替他止血。

&ldo;當然！&rdo;說著，方雲又刮掉一塊膿血模糊的肉來。

&ldo;一個當屠夫的人同時也可以當救人的菩薩了。&rdo;林雪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ldo;這些我不懂。&rdo;方雲繼續他的動作。

&ldo;這樣傷口會好得快一些。&rdo;林雪忽然嘆了口氣。

&ldo;那你為什麼不早為我這麼做，你不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