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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窩裡的兩個母雞正在互啄呢,撲稜展翅斗的不亦樂乎,旁邊的大公雞悠哉的在跟最後一隻母雞秀恩愛。
開門進屋兩間屋但是中間是用簾子間隔的,自己晚上睡覺偶爾能察覺到父親起身給自己蓋被子。
把門關的死緊,嘆口氣凝重道:「說說吧,今日這馬路那邊的鐘家差位嬤嬤來道謝,說是你救下她家小姐,竟還給了這10兩銀子。」
容秋睜大眼,每天給幫忙剁餡子、算帳、跑腿,自是知道自家家底也就是2兩銀子。
現如今一斤白花花的大米是7文錢,一個大肉包子不過一文錢,上好的肥五花肉一斤也只12文,父子倆人一個月的吃穿花銷不過600文,僅僅算生活費這10兩銀子足夠兩人用8年之久!
這哪是感謝,完全就是用巨額銀子嚇自己和爹。
把懷裡的食盒放在桌子上,接過一看倒是嶄新的5個銀錠,沒有牙印沒有發黑。
容父看著兒子平淡的回了句就是在樹上下不來幫忙而已,就知道人家這什麼意思兒子已經理解了。
拍拍肩膀,語重心長的勸道:「那就好,秋兒,咱們要有自知之明。你跟人家小姐可不是能做朋友的關係,鍾家可是咱們縣城裡有名的大商人,別說好幾家大酒樓、酒坊,就是咱們這幾條街都是人家的,能盤下來這個小鋪子都是看在你爺爺曾經的薄面上,就是咱們十輩子也掙不到人家一個小拇指頭的錢!」
見兒子點點頭,沉默些許才低聲說著:「爹,我知道。但是她說過要找我玩的,我還答應過,男子漢不能不講信用。」
容父直接扇了兒子一巴掌,見秋兒震驚的望著自己,也沒有捂住臉,那立刻紅了一大片浮現出指痕的樣子讓他整個人手足無措,連翻愧疚、驚慌、生氣、心疼齊齊上湧,站起身打上井水就拿了帕子放入木盆。
看著父親擰了幾下都不成功,還是容秋自己按住他的手,邊擰邊敷上臉,先開了口:「爹,我知道你無心的。」
畢竟從小到大都沒有動過自己一個手指頭,自己剛吃飯時吃的身前都是也從來沒說過什麼,白天瘋玩衣服再髒沒說不準出去玩,只是說道小心些不準到有水的地方去,給自己洗衣服做飯還有每晚洗手洗臉洗腳講故事哄自己睡覺,這些統統都記在心裡。
容父嗡動嘴唇滿眼悔恨,「對不起,兒子,剛才我真是昏了頭了。可是我真怕你跟人家千金小姐有牽扯會」
容秋打斷道:「我知道,怕會傷害到我念書。」
雖是郊外卻跟外環僅一道之隔,治安地理絕佳,比更裡面好上千倍,而且這裡屬於住宅區,前面做鋪子也不會劃分到商籍,後院住人、前面賣些自己做的吃食,算半落戶在縣城,官府也會睜隻眼閉隻眼,若是更髒亂差的郊裡,那就得擺攤子,不僅要交稅拜碼頭,自己讀書更是難。
而一旦出點意外自己不能讀書,那就什麼希望都沒了,奶奶那裡更無法交代。
兩父子一時間沉默以對,容秋腦子裡連翻閃過方才浩宇問自己什麼夢想,又想到去的鐘家後院都艷羨不已的場景。
攥緊拳頭,咬咬牙堅定道:「爹,我就不信了。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我就不信我會窮一輩子,混不出個人樣來。」
容文海已全然震驚的望向自己的兒子,彷彿第一次認識又驟然覺得有點可靠。
心下嘆口氣按住兒子的肩膀,「這銀子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只答應我一件事,別跟鍾家硬頂。」
出來關上門看著腳邊的園子長的鮮亮的瓜果,繞過去蹲下身抱住腦袋,想起爹來死死咬住嘴唇擦拭眼角。
父親多次科考終中秀才本以為家裡會迎來改變,可是沒過多久就因風寒舊傷而逝,當時大夫那一句早就虧空了身子更是如雷劈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