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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於縣城的官道很是寬敞壓實,不過兩刻鐘就聽到熟悉的聲音跟父親的談話聲,就知道雖沒抵達村裡,外面的田地就已經是村裡人了。
容秋手快的阻止要掀開簾子的浩宇,搖搖頭做出口型「裝睡」。
見他雖然不解但是乖乖的裝睡閉上眼,無聲笑著想可真上道。
等馬車停下,外面父親問好聲還是沒停,聽到自己的名字,爹就回大清早的起來在馬車裡晃悠睡著了。
吳浩宇心下就想這父子倆配合真默契,不知道早這麼幹多少回了。
聽著外面叫自己的聲音,掀開簾子透過亮光,第一時間就裝作很困但是還是掙扎著起身揉著眼神迷糊的下馬車。
點頭一個個躬身問好,父親讓叫什麼就大聲響亮的喊上一遍,看小男孩如此模樣,七嘴八舌的嘴上就說道快進屋好好睡一會,但是都堵得跟牆似的身子是一點沒動彈,直到聽到申氏的聲音才讓開。
「奶奶。」容秋直接撲到她懷裡。
「哎,乖孫,都走開,再不走等著管中午飯啊!」說話的是一位頭上包著頭巾,身穿雖褪色卻漿洗的很是乾淨的深藍色衣服,腰板挺直,容貌微黑卻難掩眼神凌厲堅毅面龐的老婦人。
馬車裡的吳浩宇看這神情被嚇的一哆嗦,他自家爺奶對自己總笑眯眯的,可真第一次見這麼比爹還有氣勢的老奶奶。
「咳咳,哪能啊,都說讓走開,人家祖孫好幾天沒見了,偏這些人不長眼非得在這裡看。」一個老婆婆說完趕緊抱著自家小娃快步離開。
眨眼間所有村民都走個精光,但是容秋就是知道他們在書上或房頂上偷偷看著自家的院子。
人啊,不怕窮就怕別人比自己過的好。眼紅病真是古今中外都有,還治不好!
秀才爺爺在時,聽奶奶講一邊科考一邊免費給村中的孩子啟蒙,甚至還幫村裡人寫家書念縣衙的皇榜,辦了好多事。
畢竟秀才見官不跪,可以跟縣令遞帖子,律法上也是除非隔了秀才的功名才可以治罪。
但是爺爺一走,所有人對這些轉眼忘光光不說,連爺爺貼錢弄的私塾直接就被村長霸佔了。
捯飭翻新的瓦房,自費的沙盤、筆墨紙硯,還有那些為自家孩子們上學弄的門口撿的石子好路,都便宜了村長一家。
要這麼說除了村長,容氏一族和村民們應該都是受害者,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見自家落魄,希望混的還不如他們好的心理下,八卦著娘親得病死也是運道不好,還聽到背地裡議論自己如果死了,那這一脈容家就斷了根,容父會娶村裡哪個姑娘。
母親剛去世時家裡的門檻就被踏壞,放出聲去不找,就被三姑六婆的說獨苗不保險,再找個黃花大閨女也是隨爹挑,對這事最為上心的就是容氏一族的族長夫婦。
屋內的他是從頭到尾聽的一清二楚,雖看過許多夭折的孩童,可是沒想到會輪到自己被人咒早死。
當晚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發起了燒,瀕死的恐慌感在奶奶一聲聲的喊魂來聲中漸漸消退。
從那天以後,但凡是說親的,奶奶申氏直接拿起刀就往人身上比劃,嚇的村裡人都不敢再踏門也消停些。
為什麼說消停「些」,是因為想好好種地的路上,容父卻接二連三的碰見「扭腳」或「不小心摔倒」就衣衫不整的女子,嚇的他掉頭就往家跑。
雖在科舉上沒天分,但是從小讀聖賢書,這何曾見過這樣的架勢,面對村長的夫人都把自己麼女推入自家的明面上結親,這才讓奶奶和爹無可奈何,在村裡不能留,只得去縣城闖一闖。
明面上還得憋屈的放出聲去是為了給自己攢念書的錢,街坊四鄰都來勸,說乾脆就別讓念書了,種地當個莊稼漢反倒還身體健康的活到七老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