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法庭交鋒(第2/4 頁)
拍了拍他說:“這個結果雖然不是最理想的,但還算不錯。等他三年後出獄,他的工廠早就完蛋了,市場還是味之素的天下。”
“哼!見你的鬼!”
龐金海吼了一聲,把田中一郎的手狠狠推開;“你滿意了,可是我呢?我怎麼辦?”
儘管得罪日本人很不明智,但他實在忍不住。
田中一郎沉下了臉,冷冷道:“你怎麼辦,那是你的事情,我管不著!青木先生已盡力而為,做了所有他能做的,甚至把松井領事都請出來了,你還想要怎樣?”
“我要林永年死!”
龐金海此時已完全失控,瘋狂地喊叫:“我要她見閻王!我要他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田中一郎被他的歇斯底里嚇到了,吃驚地望著他:“為什麼?他不是你的朋友嗎?你跟他到底有何冤仇?”
龐金海沒有回答,轉身走了,但心裡卻在大聲嘶喊。
冤仇?何止是冤仇?我跟他不共戴天!他奪走了我的戀人,撕碎了我的幸福,把我的尊嚴踩在腳底下無情地摩擦,他讓我蒙受了奇恥大辱!我的一生都被他改變了!
肉體的傷口很容易癒合,心靈的傷口卻不然。雖然十多年過去了,他的心仍在滴血,始終走不出慘痛的陰影。
他也曾想過放手,想過換個方向重新開始,但他做不到。他是個很執著的人,而執著與偏執的界線是模糊不清的,有時候執著就是偏執。
這些年來,他一直過著雙重生活。表面上他和林永年仍然是好朋友,常來常往無話不談,但實際上他心中的仇恨與日俱增,每次去林家作客,看到那幸福的三口之家,對他都是巨大的煎熬。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他等了整整十四年,十四年啊!這十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他心中的痛苦多深多重,別人根本無法理解。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個機會,以為能借日本人之手鹹魚翻身了,可誰知最後卻空歡喜一場!
懊喪、怨恨、不甘,這一切像岩漿一般在龐金海心裡輾轉翻騰,他想起了一句從販夫走卒那兒聽來的話:上茅房使了很大的勁想拉屎,結果卻只放了個屁,一陣風吹過什麼都沒有了。
這話聽起來很粗俗,但細想想說得太妙了,簡直就是為我量身打造的!
龐金海忍不住仰面狂笑起來。兩個過路人嚇了一跳,喊了聲“瘋子”,慌忙奪路而逃。
他站在那兒望著他們的背影,心想他們說的沒錯,我也許真的要發瘋了,可憐可悲啊!
然而這種事情沒有發生,也不可能發生,他的神經足夠堅強,很快便恢復了理智,開始面對現實了。
現實就是林永年沒有性命之憂,頂多坐三年牢。這個結果雖然與他設想的相距甚遠,但還不算最壞。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仍有機會做文章,實現既定目標。
他的心稍稍舒緩了一些。然而,很快又抽緊了。
林永年真的會坐三年牢嗎?也未必。窩藏罪本身不是什麼大罪,加上他的律師、那個顧孚遠可不是省油的燈,被姓顧的從中一攪和,會不會把林永年交保釋放?
這種可能性完全存在。真要是那樣的話,我就全完了,連一點翻盤的希望都沒有了。
龐金海密切關注案子的進展,心情之緊張絲毫不亞於沈卉和她女兒,以及沈卉的哥哥沈方。
林永年在拘留所一關就是4個多月。1939年3月,他的案子終於在公共租界臨時法院開庭了。
這次庭審進行了一整天。檢察官姓吳,長得身材高大,相貌威嚴,似乎他這個人就是為當檢察官而生的。
吳檢察官用宏亮的聲音宣讀了起訴書,他把林永年說成是殺人犯的同謀、一個危險人物,必須嚴懲以儆效尤,因此他建議判處林永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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