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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迫之下，他們便只剩南侵一途。

但這一世有了爐子和蜂窩煤，就算牛羊依舊凍死，牧民也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自然不會再冒著半路就被凍死的風險出來搏命，北人圍城的事當然也不會再在這個季節裡發生。

想通了前因後果，嚴衡卻是半點都高興不起來。

他為了這個冬天準備了許久，又是調兵遣將，又是籌集物資，結果就這麼打了水漂？！

打水漂還能聽一聽聲響，看一看水花呢！

鬱悶之下，嚴衡也只能用吳名來安慰自己‐‐

若是這一世遼西不再生亂，那他也不需要離開吳名，更不用擔心他會被他那個世外高人的師傅帶走。

但事實證明，即使很多隻蝴蝶一起扇動翅膀，想颳起一場颱風也不是件容易事。

嚴衡正猶豫著是繼續按計劃行事，還是斷了念想，折返襄平，烏冬就從襄平飛了過來，給他帶來了遼西郡守的求援信函。

在這一次的計劃中，嚴衡把烏冬當成了殺手鐧，特意將它帶到邊陲，然後又放回襄平，就為了幫它認路，從而在這個冬季裡擔當信使，使他能夠在征伐途中遙控全域性。

吳名自從承諾教烏冬法術就沒少抽空指點，只不過吳名不是個好老師，烏冬也不是個好學生，幾個月下來也只學會了一個縮地成寸，還只能在飛行中施展。

也正因為學會了這個法術，吳名才同意讓烏冬擔當信使。

烏鴉畢竟不是擅長於長途飛行的鳥類，若不是有縮地成寸的法術當加速器，烏冬就算再聰明也沒法擔當起傳遞訊息的重任。

然而飛太快也未必就是好事。

嚴衡把裝信函的袋子從烏冬的脖子摘下來一看，很快就發現烏冬帶回的兩封信一封來自遼西，一封出自姚重。而就姚重那封信裡註明的時間來看，烏冬把信從襄平送到這裡只花了不到一個時辰。

就算是鷹隼也達不到這種速度吧？

嚴衡立刻瞥了吳名一眼。

吳名這會兒倒是慶幸自己已經給嚴衡打了預防針，不然的話，今天這事可就沒辦法解釋了，當即輕咳一聲，在嚴衡身邊小聲道：&ldo;你家祠堂上的烏鴉本就是成了精的，我不過是指點了一下。&rdo;

&ldo;它還有什麼本事？&rdo;嚴衡問。

&ldo;沒了。&rdo;吳名搖頭，&ldo;就是飛得快而已，而且還堅持不了太久‐‐你沒看它這會兒都已經站不起來了？&rdo;

嚴衡扭頭一看，這才注意到烏冬已經趴窩似的癱在案几上。

烏冬雖已成精，但並不會什麼正經的修煉之法，全靠本能和直覺才積攢下來一點靈力，用一次法術就消耗得七七八八。這次過來，它光想著怎麼顯擺速度了，一口氣連用了兩次縮地成寸的法術，其結果便是消耗過度，累了個半死，這會兒已經連喝水的力氣都沒有了。

見它累成這樣，嚴衡倒是有些於心不忍，叫來侍從，抱烏冬下去飲水餵食。

吳名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ldo;少餵點，別把它撐死了！&rdo;

烏冬立刻撲扇了兩下翅膀，拼盡最後一點力氣叫嚷道：&ldo;壞人！壞人！&rdo;

&ldo;閉嘴，再多話把你燉了吃肉！&rdo;吳名翻了個白眼。

嚴衡趕緊輕咳一聲，讓侍從趕緊把烏冬抱走。

求援的信函準時到來，一切行動便也按部就班地照計劃展開。

當天晚上，嚴衡帶人離開巡視的隊伍，朝預定的集結地點飛奔而去。尚未完全恢復的烏冬也被塞進一個侍衛的懷裡，一起帶走。

走之前，嚴衡逼著吳名對天發誓，就算他那位高人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