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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棉當他說笑的,畢竟她工作忙,安成序更忙,哪有功夫來找她。
卻沒想到,安成序這個有空是真的,只要有空就往她家樓下跑。
初春回暖,楊柳輕垂,大棉襖總算是離開了,黃棉下了班嗅著溫和的春風,都快飄飄蕩蕩地地飛起來了。
然後老遠就看見有鄰居用異樣的眼神瞥向她住的那一棟。
黃棉再往前走幾步,果然看見了熟悉的裝扮。
安成序身著一身全黑,從鴨舌帽到鞋都是純正的黑色,更別提這人還戴著很可疑的黑口罩,正垂著腦袋,有點兒百無聊懶地靠在牆壁上擺弄手機。
好像沒發現黃棉的鄰居都把他當成了,即將要實施偷盜的踩點分子。
黃棉忙提著口氣,用飛快的速度拉了安成序進防盜門。
「啪——」地一聲。
黃棉緩緩呼吸,直起身子,就對上安成序那雙含笑的眼睛。
心不由得有些怦怦跳,忙捂著臉小聲咳嗽了兩聲。
給安成序換了新拖鞋。
然後進行一起看《藏狐》的偉業。
沒錯,萬眾期待的《藏狐》總算是播出了!
就在前不久。
原本黃棉還態度很堅決地對安成序說『達咩』,但是《藏狐》一播出,這份勇氣就戛然而止。
安成序可憐兮兮地一垂眼瞼,就好像陸厘在失落一樣。
鬼使神差的,他們就開始了一起看《藏狐》。
這種感覺很奇妙,看著心心念唸的角色出現在電視螢幕上本來就是個不一樣的體驗,更特別的是,主演還好生生地坐在你身邊。
那感覺像是,被什麼擊中一樣,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能揪扒一片小雲朵嗷嗚一口吃掉似的。
「雖千萬人,吾往矣——」的低沉聲音從機盒裡溢位,直衝黃棉耳底。
陸厘站在懸崖上,大風吹皺衣袍,天地萬物聲如潮水湧來,千里外的雲雨瘋集,懸崖下的松林傾倒。一縷暗光從遠空破出,像帶著腐蝕性,頃刻天地翻轉,萬物同悲,辨不清是誰的哭喊,是山川是海浪是蒼林,那哭喊深入骨髓,所有一切即將泯滅。
而陸厘就是唯一的見證人,他立於割裂時間與空間的夾角,一個人目睹世界的顛覆。
隨後縱使全天下不解,他也要在人界和妖界蟄伏多年,只為尋找破解之法。
而電視裡正好進行在這裡。
黃棉咬著小手絹,嗚嗚嗚嗚嗚,快要心疼死她的陸哥。
雖然她的陸哥很強大,但是一個人面對整個世界的惡意,人界和妖界都不容,即使她清楚知道後續劇情,卻也忍不住哭得眼淚汪汪的。
所以對安成序的存在也容忍度很高。
畢竟出現在她家的不只是安成序,還有他身上承載著的陸厘。
所以就算她咬著棒棒糖,把它當劇中的反派咬得嘎吱嘎吱亂響,安成序跑過來,油膩兮兮地來一句:「寶貝,你真甜。」
黃棉也不像上次那樣像一蹦三尺高,而是含著兩泡淚,像個看著自己好大兒受苦的老母親,捧起來一把棒棒糖塞在安成序的手裡,說:「給你吃,多吃點,你也能和我一樣甜。」
「……」
因為黃棉這麼多天沒發過微博了,耐不住粉絲的軟磨硬泡,便說,什麼時候開一場直播彌補一下大家。
原來商量好的時間就是在今天。
但是安成序不肯走,那麼大一個人委委屈屈縮在沙發上。
黃棉讓他先回去,他就「不嘛不嘛」。
直撒嬌。
還說,你都親了人家,還不想負責。
壞人。
最後再來一擊,在黃棉耳邊,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