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頁(第1/2 頁)
「你還要撐傘。過年了,計程車也不好打。」
「沒事,又不遠,走二十分鐘就到了。」
「你奶奶一個勁問我,是不是孫媳婦也不會做飯啊。我說是啊,鍾樂會做。她說那不行,也得自己會做。她等了好久,鬱玲也沒回來。走之前跟我說,讓我穩重些,有點婆婆的樣子,要會提要求,女孩子都結婚了,怎麼能老在孃家待著。」
陳婷邊說邊笑,手上打包也仔細。鍾樂也開玩笑:「那你有什麼要求沒,等會我幫你把話帶到。」
「我能有什麼要求?你們安排好你們的工作生活就好。」
「真沒要求?」
「要求是相互的啊。我這個兒媳,不要求婆婆買房子落名字,買車子給彩禮,就連開刀住院這麼大事,我照顧她二十多天吧。回來你爸都講我,照顧什麼啊,骨頭湯都沒熬過一回,可她也沒要求我要做好吃的,要盡心滿足她啊。那我這個做婆婆的能提什麼要求,算咯。」
「媽,越相處你就越知道鬱玲的好。」
「不嬌氣,醫院裡的事我看得還不多嗎?她吃那麼大苦頭也沒對你抱怨兩句,」陳婷點頭:「倒是你和她在一起後也穩重多了。」
到了正月初九,淅淅瀝瀝下了許多天的雨停了,雖然還是冷,但總算是難得的露了點晴。老家習俗吃喜酒是吃晚宴,白天時間充裕,也請了婚慶公司,各項事情忙而有度。
鬱玲從來都對喜慶場合的玩鬧無感。若是可以選,她寧願選西式婚禮。雖說不信教,在教堂裡舉辦有些附庸風雅,他們也沒有美國鄉下的白房子和綠草坪,但深圳的海邊或是市區公園,都有景色非常不錯的地方。兩個人,兩家至親,外加好友,再有個兩人都尊重的長輩做證婚人,舉行一場樸素的儀式,吃一頓簡單營養的西餐。婚禮是見證是分享,搞得太炫目鋪張,容易把自我掏空。
此刻她就是掏空的階段。早上六點天還是黑濛濛的,她就被姜美鳳折騰醒來,然後被化妝師折騰,被各種小習俗折騰。到九點,接親的人才過來接她去鍾樂家,再是各種莫名奇妙的穿鞋、踩火盆的習俗。鬱玲記得她小時也參加過各種叔啊姨啊的婚禮,也繁瑣也講究,但也沒這麼經不起推敲的傳統。當中也只有新兒媳給鍾家長輩敬茶這個說得過去罷了,但那也是太古板了,憑啥鍾樂就不用去她家跪拜著敬茶。
她揪著裙角,跑到鍾樂身邊,湊過去把她的腹誹說了一通。房內人聲嘈雜,鍾樂也要湊過來說:「那回門的時候我再跪好了。」有人問他事,他轉頭答了兩句,又湊過來笑著耳語:「跪就跪嘛,又不損失什麼。」
他今日打扮得極帥氣,黑色西裝考究精緻,將他多年鍛鍊出來的好身材展現無遺。事實上他還挺適合這身正規的打扮,陽光開朗中帶點頑痞的氣質,穿起來就不會顯得老成呆板。
鬱明也跟過來瞧瞧,看到鍾樂,拍他肩膀:「樂哥,就差一副墨鏡,就是大佬了。」
「那是。就我們家這地盤,方圓十里沒有比我更好看的了。」
跟拍的攝像師轉過來拍今天的主角,鍾樂就著把他的鏡頭當鏡子,擺弄頭頂已硬成塊的髮型,然後把鬱玲摟過來,「這是我的新娘,鬱玲,很漂亮,是吧,我見到她時都傻眼了,因為她在我跟前從來都沒化過妝,」鬱玲翻白眼,旁邊有人起鬨,「難怪不認得,現在的女孩子化妝跟沒化妝,是兩個人。」
鍾樂接著說,「別給我惹事,我的老婆,沒化妝一樣漂亮,然後你看,」他示意攝像機往下,「她今天穿了這麼長的裙子,直接拖地。還有,」他又示意鬱玲托起大紅禮服的裙擺,露出高跟鞋,「這鞋起碼得有十厘米,她也從來沒穿過,剛才她走樓梯上來,見到我就伸出雙手,知道為什麼?因為不會走路了。」
他又指著窗外;「今天氣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