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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後,就算是趕,她也不會走,現在,她以人婦的身份來探望他,卻終要回到那個廢物的身邊去!
他想伸手拽住她,卻始終說不出那句話,難道要讓她在他和那個廢物二者之間選一個?這有什麼可選的?那個廢物憑什麼?!
可是,如果那個廢物不死,就算說到景元帝那裡,他司徒赫永遠都是無理取鬧的那一方,表哥而已,青梅竹馬而已,能及得上夫君重要麼?就算他司徒赫有萬千的好處,就算他比那個廢物出色百倍千倍,他也不及那個廢物的一分立場——他是婧小白的夫君,是婧小白除了父母之外最親密的人,比曾經的韓曄還要讓他恨。
盯著左腕上的紅繩銀墜,司徒赫的鳳目漸漸變得幽深起來……既然如此,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了那個廢物!
如果婧小白的夫君死了,韓曄又娶了別人,興許一切就能回到原點,哪怕婧小白成了寡婦也無所謂……
當裡間安靜下來,親衛隊長周成小心地探頭瞧了瞧,發現他們的將軍手裡正捏著大半個用絲帕包起來的烤紅薯,他盯著它,眼神溫柔,良久也沒咬下一口,如珍似寶般捨不得。
……
“我警告你,要是回去敢把今天看到的告訴墨小黑或者相府任何一個活人,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餵我家小小黑!聽到了沒有!”
回到相府,百里婧走在前面,木蓮將水生拖到一邊,惡狠狠地握拳警告道。
水生唯唯諾諾地連連點頭,怕她的拳頭揮下來,嚇得頭往一旁偏去:“木蓮姐,水生不敢!打死我也不敢說出去!不敢!”
“哼!算你小子識相!”木蓮鬆開了他的衣襟。
百里婧走出那麼遠,回頭一看,兩人在身後拉拉扯扯,她停下腳步蹙眉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木蓮搶著應,作勢拍了拍水生肩膀上的灰,“婧小白,我在和水生培養感情,呵呵呵呵……”
水生也笑得很難看:“是、是啊……”
百里婧無聲嘆氣,再不等他們,徑自入了偏院,木蓮追上去,哆嗦著商量道:“婧小白,我……我不去偏院了啊,我去替駙馬爺煎藥!”
聒噪消失,耳根總算清淨,百里婧踏入偏院的桃花林,心緒又低落起來,桃花碧水是不能看的,這偏院,既是避世之所,亦帶給她無窮無盡的愧疚,那份愧疚,來自無辜受她牽連的墨問。
走過溪流上的小橋,進了翠竹掩映中的小屋,老遠就聽見陣陣咳嗽聲。百里婧熟門熟路地進去,看到墨問臥在床上,半個身子探出,正伸手夠著掉落在地的漆木小盒子,無奈他力氣不足,長臂雖然伸出去,腰背卻撐不住他身體的重量,她忙喊道:“別動!”
這一喊卻還是遲了,墨問已經從床上滾了下去,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百里婧匆匆跑過去扶他,墨問膝蓋摔了,胳膊也摔了,身子動不了,卻伸手將那個漆木小盒子撈過來,抱在了懷裡。他喝了酒,身上還沾有酒氣,眉雖然因為疼痛微微蹙著,迷迷離離的黑色眼睛卻滿含溫柔笑意,抬頭平靜地望著她。
百里婧記得,那是她早晨帶來的裝蜜餞的漆木盒,心裡忽然一酸,她扶著他的腰,要帶他起來,艱難地試了幾次,總算將他挪到床上,喘著氣輕聲問道:“遠山怎麼不在?”
墨問一隻手摟住她的腰,沉靜的黑眸仍舊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唇邊帶笑,也許是喝了酒的關係,他似乎聽不懂她的話,不搖頭,也不點頭,更沒有拉著他的手寫字。
百里婧不知他想說什麼,便把手遞給他,柔聲道:“寫給我看。”
墨問順勢握住她的手,卻沒寫字,而是在手心裡輕輕捏著,忽地別開臉去咳了幾聲,臉色蒼白如紙,良久,他的另一隻手揭開漆木盒,捻起一顆蜜餞送到她唇邊,靜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