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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可惜了那瓶百年張裕。朱玲這豐腴的肉體的香怕是這些日子沒得嚐了。朱永財早不死,晚不死,幹嘛要湊到這時候死?他完全可以在他女兒學會那套動作之後再死嘛。現在倒好,人世間又多出一具行屍走肉,多了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何仁嘟嘟囔囔地回到朱玲身邊,坐下,閉上嘴。朱玲的臉色與醫生身上的白大褂有得一拼。女要俏,一身孝。她現在的模樣愈發楚楚誘人。何仁按捺下自己的心猿意馬,握住朱玲的手。她的手冰涼。她已坐在這手術室外的塑膠椅上發了足足幾個小時的呆,目光渙散。若再給她身上糊上一層泥巴,準能擺入所謂的行為藝術展。何仁想著,臉上露出哀痛的表情,“人死不能復生。朱玲。”
何仁其實很想說,讓我們秉承死者遺志,化悲痛為力量,為社會主義建設前赴後繼,想想有些搞笑,這話就只好藏在肚子裡打轉。肚內雷鳴,飢腸轆轆。何仁暗自埋怨起自己,若不想與朱玲搞一腿,又哪會有這等麻煩事?早就飽暖逞淫慾,趴別的妞身上了。朱玲啊朱玲,你死爸爸不要緊,我的肚子可正難受著。民以食為天,你爸的死還大得過“天”?沒必要這般難過,這樣矯情。反正他老人家總是要死的,該享的福都享了,該嫖的女人也嫖了,算是死而無憾。更何況死人總不能擋活人的道吧?
這些句子在何仁心裡來回晃悠,像杯子裡的水,眼看要傾出,可他終究撕不下臉皮說一聲我困了,我走了。他悄無聲息地打了個哈欠,活動了下臉上痠麻的肌肉,繼續哀傷地說著,“朱玲。兇手跑不掉的。”
朱玲遲緩地扭過頭,眼裡蒙上淚光,突然,眼神裡迸出一道兇光,一字一字說道,“我要剁掉他的手,挖出他的眼,剜出他的心。”
何仁順口接道,“對,用錘子砸爛他睪丸。”這話不對勁,自己真是滿腦子的下半身詞彙。何仁緊捏了下朱玲的手,安慰道,“警察已經出動,他開走了你爸那輛奧迪。到處已設卡堵截。我們的人民警察不是吃稀飯長大的。”
朱玲沒答話,愣愣地瞧著何仁,看得何仁的心就像井口的木轆轤一般。何仁艱難地嚥下口口水,喉嚨裡似爬出條長蟲,“跑不掉的,真的,我不騙你。天網恢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朱玲重複一次,眼角猛地急劇跳動,牙齒咯吱咯吱捉對兒廝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朱玲又重複了一次,身子一滑,雙膝跑倒,撲通聲,一個頭就磕下去,“阿仁,幫我。我給你做牛做馬。”何仁哎呀一聲叫,攙起她。朱玲閉緊雙眼,淚水滾滾而下,“阿仁,一定是姓韓的。他叫我舔他雞芭,我都舔了。他為何還要對我爸下這種毒手?”
“韓什麼?”
“韓日。就那個常務副市長。雜種。狗孃養的。他全家死光光。”朱玲失聲嚎道,人癱在何仁懷裡,“叫你爸捉起他來,快點啊。”朱玲的身子又向下滑去,抱住何仁雙腿,拼命搖動,“他是畜生。真的,阿仁。你看,我背上的鞭痕。全是他抽的。這是證據。證據!”朱玲拽下衣領上的鈕釦,執拗地想露出脊背。何仁忙蹲下身,一隻手捂緊她的嘴,另一隻手阻止她手上的動作,眼睛往四周飛快地一掃,長廊寂靜,在長廊那頭值班的醫生應該睡了吧?
“別激動,千萬別。有話慢慢說。朱玲,姓韓的為何要這樣對你爸?”媽的,自己在朱玲眼裡還成了救苦救難的菩薩。爸,你那頂烏紗帽可讓我倒足血黴。何仁哀嘆著抱起朱玲。朱玲柔軟的身子一下子已經僵硬似鐵。從已扯開的領口往下看,她後背上的確有幾條淡淡的血痕,但若非提醒,是發現不的。想來鞭子抽下的時間已過去多日。這玩意兒可不能做什麼呈堂證據。朱玲平日精明,現在怕是喪失了理智。死了老爸真有這般糟糕?我若死了老爸一定要放聲歌唱。何仁輕輕拍著朱玲後背,“別哭,冷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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