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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公案》嘿嘿……沒學圖,早看會了。”
他覺得劉哥臉有說不出的怪味,很有意思,從來沒見過。這怪味兒讓他忘了煩,反惹得他想笑。
“不是那些書,高陵有個西北人民革命大學……”
“大學!”
興娃好像被人撓到癢處,笑得渾身顫。唸了兩天半書,被曉竹逼的讀了幾本書……還上大學!小學、中學、高中全跳過去。如今真是怪事,一個貨郎把唸書不當唸書,把渠當一字,把兩條鐵軌當二字,把搡杈當三字……真是怪事。莫名其妙。
“你笑啥?”
“我沒笑啥。”
“你去不去?”
“我去!掂鍁還是拿鋤?”
興娃想,你逗我,我也逗你。
“掂鍁拿鋤幹啥?”
“在地上寫字麼?”
興娃笑了,劉哥卻不笑,興娃也不好意思笑。
“那明天我讓人把介紹信給你送來……”
劉哥話還沒說完,那邊有人喘噓噓跑著喊:“劉書記,縣上來人了。”
劉哥拍了一下興娃肩,邊站起來邊說:“憨老實呀,憨老實……”
劉哥腳步遠了。
興娃無心看火車,看火車路旁樹上鳥飛,看地裡狗攆兔,看天上老鷹旋。他站起來,打個啊欠,也許站得太猛,頭有點暈糊,見臺發他爸從東邊崖跟前那個溜溜坡坡下來。頭變成說灰不灰,說白不白的驢頭,真的。耳梢還是黑的一前一後晃,接著身子慢慢褪下去,成了驢身子。唇比馬唇長,還在空中挽來挽去,打蠅子蚊子太短,舔東西又沒東西舔空勞神。臺發他爸先沒看見他,後來看到了,蹬蹬蹬……四蹄不著地向他跑來。人不敢打,驢他敢打。興娃迎過去。臺發他爸變的驢前蹄撐地,嚎叫了一聲,扭頭跑了。四蹄蹬出一溜煙灰。
興娃有些喪氣,殃殃的看遠去了的驢背影,揉了揉眼,不知去那兒好。從麥莧積下過去,又轉來。他確實有些迷糊,腿一軟就勢面對太陽,癱臥到散亂的麥莧堆上。太陽照得晃眼,他記得還抓了把長麥莧,不忘抖掉短的蓋在臉上。
他什麼也沒想,就在太陽照得暖哄哄的麥莧堆裡睡著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十四章 故土難離(1)
第十四章 故土難離(1)
臉上麥莧被人拿掉,還用麥莧的柔枝在興娃臉上來回掃。
興娃被掃醒來了。是春天,或是夏天,興娃一時想不起來。在青草腥味中,鎖子就是這樣把他撩撥醒的,他伸出帶傷的手擋麥莧枝。
不是鎖子,明明是曉竹。這賊媳婦走不吭聲,回來又不……要不是在麥莧積下,他把曉竹非拉倒懷裡不可,還要翻過身爬到她身上,讓心裡窩的氣消散消散。
這麥莧積有邪氣,鎖子和布葉不是在麥莧積下把草帽壓扁了。況且這兒人來人往,做不得。
他是咱媳婦,咱有房子,有炕……不像鎖子和布葉。
“你跑哪兒去了!”
他坐起來,頭上、肩上、臉上,掛著曉竹撒下的麥莧。曉竹臉紅撲撲的,劉海兒抖抖跳,兩眼調皮得可愛。人家媳婦臉皮像用剃頭刀颳了一遍,曉竹沒有刮仍然毛絨絨的姑娘樣好看!
“誰讓你走?你就不要回來!”
興娃也想學別人訓斥老婆那樣,可惜他自覺沒斤量。
“說對了,我就要走。再不回來!”
她仍然跪在他身邊的麥莧上調皮的笑,兩排密實的牙,白得剔透,兩顆黑珍珠似的眸子閃閃發光。把手裡短的長的麥莧往興娃頭上撒。
興娃不關心麥莧,關心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啥?你走了我像丟了魂,連個去處都沒有。”
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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