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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rdo;布蘭登問道,&ldo;你怎麼會跟我在一起呢?&rdo; 她翻過身子,枕著布蘭登的手臂,慘慘地對他一笑。&ldo;你真的不知道?&rdo;
這是實話。布蘭登確實不知道。凱蒂是一切。是至高無上的女神。而布蘭登卻只是,嗯,布蘭登。 &ldo;我真的不知道。&rdo; &ldo;因為你很善良。&rdo; &ldo;我是嗎?&rdo;
她點點頭。&ldo;我看過你對待雷伊和你媽媽的樣子,甚至還有街上隨便什麼人都一樣,你對他們都那麼好,布蘭登。&rdo; &ldo;很多人都對人都很好。&rdo;
她搖搖頭。&ldo;對人好和善良是兩回事。&rdo;
聽凱蒂這麼一說,布蘭登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還沒遇到過不喜歡他的人‐‐不是人緣超好超受歡迎那種喜歡,而是&ldo;布蘭登那小子還算不錯&rdo;那種喜歡。他從不曾樹敵,小學畢業後就不曾再打過架,甚至沒聽過人家跟他說過一句重話。也許這真是因為他很善良;也許,正如凱蒂所說,這並不常見。或者,這也許只是因為他天生就不是那種會把人惹毛的人。 除了凱蒂的父親。那是一個謎,但那情緒卻貨真價實不容否認:恨。 半小時前,布蘭登剛剛在木屋超市中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一股濃濃的仇恨‐‐那股從吉米&iddot;馬可斯身上散發出來的,壓抑而沉默的仇恨,像是某種具有強烈感染力的病毒。他幾乎無力招架,連一句話都沒法好好說出口。回家的路上他甚至不敢直視雷伊的眼睛;那仇恨叫他不覺地自慚形穢起來,彷彿他頭上爬滿蝨子、牙齒上全是齒垢似的。雖然,就他的理解,這仇恨來得毫無理由‐‐布蘭登從來也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凱蒂父親的事,事實上,他根本不算真的認識他‐‐但這層理解並不會降低那股恨意的殺傷力。布蘭登明白,如果他身上著了火,吉米&iddot;馬可斯恐怕連撒泡尿幫他滅火都不肯。 布蘭登不能打電話給凱蒂;他擔心對方有來電顯示而動手查詢來電者身份。數不清多少次,他幾乎就要按下撥號鍵了,但他只要一想到接電話的人可能是馬可斯先生或巴比&iddot;奧唐諾或是其中哪個神經兮兮的薩維奇兄弟,話筒自然就會從他汗濕了的手中滑落回座機上。 布蘭登不知道到底誰比較可怕。馬可斯先生乍看之下並沒有任何出奇之處,不過是布蘭登從小光顧到大的雜貨店的老闆,但他身上卻飄散著某種東西‐‐不只是對布蘭登的痛恨‐‐某種會叫人坐立難安的東西,某種足以做出某些事情的能力;雖然布蘭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那東西就是在那裡,叫人一遇上他就不覺要降低音量、叫人東閃西躲就是不敢直接迎上他的目光。巴比&iddot;奧唐諾則是那種沒人知道他到底靠什麼維生的人,但你要是在街上遠遠地看見他走過來了,也會不覺想要過街閃躲他。至於那群薩維奇兄弟,平日行徑之乖戾火爆,直叫人以為他們是來自另一個星球的人。薩維奇兄弟是平頂區有史以來最瘋狂、最暴戾、最莽撞的一群神經病,一個個不但脾氣暴躁,而且一觸即發;要是把能惹毛他們的事情一一記錄編成書,少說也有《舊約》聖經的厚度。他們那個又蠢又變態的父親和他們那體弱多病、早早便過世了的母親,生小孩像是某種專門製造不定時炸彈的生產線一般,每隔十一個月便蹦出一個成品。這群兄弟從小就擠在一個小得大約只有日本製造的收音機大小的房間裡一起長大;那房間不但小,而且陰暗,陽光都叫當年橫越平頂區的高架鐵路遮去了大半(鐵路後來在布蘭登小時候被拆掉了)。小公寓的地板向東嚴重傾斜,而且一天二十四小時中,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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