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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確認她無虞後,方才微微抬了抬手,神情泰然,語氣從容道:「不必多禮,我今日順路經過此地,見此處人聲嘈雜,便來瞧上一瞧。」
王自忠:「……」瞧瞧這一本正經地說的是什麼鬼話。
長街位於京城西南角,楚王府連同皇城都在東北角,也不知平日裡深入簡出的楚王今日是順了哪門子路,順到了專賣女子服飾首飾脂粉的長街上來。
自然,他也不好拆穿,只能畢恭畢敬地將方才的糾紛一五一十地稟告。
楚離聽完若有所思地沉吟一番,四平八穩地開口道:「如此,便不打擾王大人破案了。」
他將目光從躬身恭送的王自忠身上挪開,悠悠瞥向一旁的溫晚亭道:「走罷。」
溫晚亭從方才就一直目光炯炯地望著他,起初只是憑藉著一股熟悉感,想試試多瞧瞧能不能回想起來什麼。
並不能。
而後她聽見王自忠請安,才知這位便是自己未來的夫婿,頓時覺得自己多瞧幾眼也無妨,瞧不了吃虧,瞧不了上當。
甚至越瞧心情越好,古人云「秀色可餐」,誠不欺她。
雖然她始終無法將面前這位走個路都能走出千軍萬馬之勢的王爺,同春□□中那個在紙上寫著「黃土白骨不相負」還要蓋個私印的深情男子聯絡在一起,但無論如何,這廂聽聞他喚她,溫晚亭當即輕巧地拎了裙裾準備隨他離開。
腳才跨出去半步,便聽到身邊之人猛吸了一口氣,吸氣幅度之大,連帶著那個敦實的身形都猛地一晃。
王自忠早就知曉楚離此行另有目的,卻沒料到是來截人的。
朝中早有傳言,楚離同溫晚亭的一場賜婚,乃是有人精心策劃的一出陰謀。實則楚離本人心不甘情不願,就是那被趕鴨子上架的鴨,被霸王硬上弓的弓。
縱然他們深入討論了一番,覺得這世上應該沒什麼人有那能耐強迫於楚離,但楚離或許可能大概有一絲心悅溫晚亭這件事顯然更令人難以置信,摸不到真相邊緣的大夥只能更偏向於前者。
現如今王自忠瞧著斜穿整個京城截人截得襟懷坦蕩的楚離,當真覺得,謠言殺他。
早知楚離如此看重他這位未過門的王妃,王自忠今日就該稱病避禍,怎會像當下,要在「維護公正無私的官聲還是公然同楚王作對」這個死亡問題中做抉擇。
他眼風在楚離與溫晚亭之間急急打了個轉,斟酌著開口道:「王爺且慢,畢竟此案同溫小姐有些關係,若是貿然將她帶走了,恐怕不利於查案吶。」
他本想說溫晚亭嫌疑重大,但礙於楚離此番就差將「護短」二字刻在臉上,恐拂了他面子,只得換成個委婉的說法。
楚離留意到溫晚亭邁出一步後進退兩難的樣子,左看右看,終於找到一片合適的衣袂,兩指輕捻,帶了幾分腕力一扯,將人撈到自己身旁。
溫晚亭:不是我想走,是我的腿有了自己的想法。
「如此,便先從那盒香膏查起,我自會遣人前來協助查案。」
給王自忠指了個查案方向後,楚離不欲多言,親自將溫晚亭護送至她馬車跟前,準備告辭。
溫晚亭思緒繁雜,似有千言萬語不知該從何說起。她對方才楚離僅憑兩指就能將自己「提走」的舉止印象深刻,當下便有樣學樣,玉臂一伸,五指輕輕扯住了楚離的衣袂,果然見他停住了腳步。
他的視線順著自己繁葉滾邊的衣袂移到那隻指若削蔥的手上,匆匆一瞥便挪開,望向溫晚亭的目光中帶著些許探究。
照他從前的觀察,溫晚亭每次惹事後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撤回自己府中窩著,輕易不會被順天府尹逮住現行。今日她溜得不夠積極不說,怎的到了馬車前還在猶豫不決?
實則,溫晚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