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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麼『幸』。」徐姨娘冷聲道,小藍進來通傳:「胡興在外頭,說要給姨娘和姑娘磕頭。」
立夏柳眉一豎:「他女人做出那樣的事,他還有臉來磕頭?」
徐姨娘一言未發,可見也是遷怒,倒是錦心拉了拉身上的坎肩,輕笑著道:「問問他有什麼話?」
小藍頓了頓,小嬋已應聲拉著小藍去了,徐姨娘瞥了錦心一眼,倒也沒說什麼。
錦心舔著臉笑著湊過去,道:「阿孃,咱們也不能平白叫那胡氏佔了便宜不是?胡興是個識趣的人,您等著瞧吧,這會不傳他進來,他就知道意思了。」、
「這會倒是機靈起來了。」徐姨娘無甚好氣地颳了刮錦心的鼻樑,輕哼一聲,又道:「那邊坐著去,叫你好生躺著,偏要下來。」
錦心滿臉諂媚討好:「我這不是也想核算一下損失嘛……」
正說著話,小藍與小嬋從外頭進來,小藍手上還捧著個匣子,欠了欠身,道:「胡興說這是從家裡箱子裡搜出來的。」
徐姨娘淡淡瞥了一眼,小藍連忙開啟,見其中除了有兩枚比蓮子還要大上一圈的潔白珍珠之外,還有幾張銀票,小藍道:「胡興說,這是他從胡氏記的帳目中算出的數目。」
徐姨娘拿起銀票一看,登時輕嗤一聲:「胡興倒是會辦事的。收起來吧,登在姑娘的帳上。」
周嬤嬤恭敬地應下了。
下晌時蕙心與瀾心來探望錦心,蕙心尚好,瀾心是剛知道那訊息,氣得面紅耳赤的,坐在錦心身邊罵了胡氏兩刻鐘,偏生她又是不會罵人的,翻來覆去也不過是「賤婦!」「賊子!」
罵的錦心都有些好笑了,見她強忍笑意的樣子,瀾心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伸出水蔥根似的白皙纖細的指頭點了點錦心的額頭,「你個沒良心的,我是為了誰?」
蕙心與徐姨娘交代過文夫人的禮物,走進來一瞧,也笑了,徐姨娘命人去張羅點心果子,進來一瞧忍俊不禁,道:「太太從前說二姑娘是個炮仗性子,我還不信呢。」
「這會子信了吧。」蕙心輕笑著,近前來對瀾心道:「好了,你可消停些吧,瞧沁兒的臉色,你念得她頭都疼了!」
二人沒坐多長時間,蕙心似乎還掛心著什麼,喝了碗茶,見錦心精神不錯,便起身告辭了。
姊妹兩個去了,徐姨娘看著她們的背影道:「聽聞太太一早傳了府裡上下管事、管事媳婦到正院去,下午又傳了鋪子上的管事,想是下了狠心要動作一番,大姑娘也是要出閣的年歲了,跟在太太身邊學習,能空出一會子過來坐坐已是難得的了。」
錦心拄著下巴道:「我還是想看看太太送了什麼東西來。」
「你呀,對家裡這些事,什麼時候能上點心呢?」徐姨娘滿心的無奈,嘆了口氣,還是吩咐人將東西拿進來:「有一抬十二匹的衣料,四匹彩緞、四匹蘇州綾還有四匹蜀錦,我已叫人揀了好花色出來,正巧與你裁夏衣。倒是盒子裡的未及細看。」
錦心著眼一看,是兩個沉甸甸的大錦盒,均是大紅底的,一個是流雲百蝠花色,一個是白胖胖、矮墩墩玉兔搗藥的花色,噗嗤一下就笑了:「這玉兔搗藥的錦盒,也不知是從哪裡翻騰出來的。」
徐姨娘命人開啟一看,見玉兔搗藥那裡有一隻巴掌大雕工細緻的木盒,其中有一塊嬰兒巴掌大的美玉,光澤瑩潤肉質細膩,託在掌心對著陽光細看,其中還有隱隱流光,是十分難得的上品。
徐姨娘盤算著道:「這玉是極好的,給你打一隻玉鎖戴也使得,只是這樣好的一塊玉,怎樣雕琢都彷彿可惜了。」
錦心拿在手上把玩片刻,又去看別的,只見另外還有一盒十二月令花色的金花頭短簪,約有三寸長的短簪,簪頭也打造得精緻,鮮花或繁盛或清雅,都別有